延禧宮,秋夜,回到寢宮的海貴人雨蕭又暗中感覺到了冷清孤寂。
“小主,皇上今晚在養心殿與軍機大臣們議會,不來了。”杜鵑立刻親自給海貴人雨蕭披上了緙絲藕荷色披風,向雨蕭稟告道。
“皇上與軍機大臣在養心殿議事,是因為西南苗族與官兵的戰事嗎?”海貴人雨蕭罥煙眉一擰,含情目凝視著杜鵑問道。
“小主,前朝的事杜鵑不敢問。”杜鵑向海貴人雨蕭欠身,謹小慎微道。
養心殿中正仁和大殿,軍機大臣納親向皇帝弘曆拱手秉奏道:“啟稟皇上,朝廷現在為了改土歸流,兵部正在西南用兵,這時河北黃河大堤又突如其來地決堤,三省水災,奴才暗中思忖,朝廷應迅速派一位會治水的欽差大臣帶人去河北治河賑災!”
弘曆凝視著軍機大臣納親,思慮再三,對軍機大臣納親、鄂爾泰、張廷玉等人頷首道:“朕思忖,現在朝廷之中最擅長治水的大臣,只有大學士高斌。”
“皇上,派高斌去河北賑災,臣鄂爾泰也附議!”軍機大臣鄂爾泰向弘曆拱手稟告道。
延禧宮寢宮,連續幾日,弘曆都沒有來,海貴人雨蕭眉尖若蹙,黯然神傷,凝視著杜鵑,心中狐疑。
“小主,皇上這幾日戌時都命鍾粹宮慧貴妃侍寢。”杜鵑向海貴人雨蕭欠身,支支吾吾地稟告道。
“杜鵑,現在河北水災,皇上為了治水賑災,定要籠絡大學士高斌,本宮現在完全明白。”海貴人雨蕭擰起了細細的眉,盈盈水目凝視著杜鵑粲然一笑。
鍾粹宮寢宮,聽說皇上派父親大學士高斌去河北治水賑災,慧貴妃高霽箐這幾日更加盛氣凌人,氣焰囂張。
“海貴人,這是貴妃娘娘的懿旨,皇上今晚在養心殿議事,貴妃娘娘覺得寢宮冷清,派奴婢請小主帶著古琴去鍾粹宮為貴妃娘娘鼓瑟。”暗影浮動,月影婆娑,女官蓉兒舉止得體地步到海貴人雨蕭的面前,欠身輕啟丹唇道,
“蓉兒姑姑,我們小主要在寢宮裡休息了,貴妃娘娘想聽琴,派人去宮裡找幾個彈琴的宮女便是,她為何要我們小主去鍾粹宮?”海貴人雨蕭身旁的杜鵑柳眉倒豎,忿忿不平地問女官蓉兒道。
“杜鵑姑娘,現在貴妃娘娘在後宮六宮頤指氣使,一手遮天,今晚故意命我來延禧宮請海小主去鍾粹宮,海小主,奴婢現在也是無可奈何。”女官蓉兒向海貴人雨蕭欠身道了一個萬福,一臉無奈道。
“蓉兒姐姐,本宮知道您是從小伺候皇上的,貴妃娘娘今晚這般逼姐姐你,本宮只有去了。”罥煙眉一擰,鎮定自若的海貴人雨蕭凝視著似乎非常尷尬的女官蓉兒,對蓉兒一團和氣道。
“奴婢多謝海小主!”女官蓉兒對海貴人雨蕭感激涕零,向海貴人雨蕭欠身道了一個萬福。
鍾粹宮寢宮,夜幕低垂,披著寶藍色團花緙絲披風的海貴人雨蕭抱著古琴,在杜鵑的攙扶下,如弱柳扶風。
“海貴人,今晚皇上不在鍾粹宮,本宮覺得冷清孤寂,這躺在床榻上突然一想,想起妹妹的琴聲,就覺得心中興趣盎然,請妹妹來寢宮,為本宮用古琴親自彈奏一曲。”珠光寶氣,雍容華貴的慧貴妃高霽箐婀娜地步到海貴人雨蕭面前,血紅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
“貴妃娘娘在後宮今晚這般抬舉嬪妾,嬪妾今晚就為貴妃娘娘彈奏一曲!”海貴人雨蕭向慧貴妃高霽箐欠身,神情自若地輕啟丹唇道。
“啟稟貴妃娘娘,海貴人只是貴人,鍾粹宮寢宮之內好像沒有海貴人坐的軟塌或繡墩。”宮女牡丹故意步到慧貴妃高霽箐的身邊,對慧貴妃高霽箐小聲說道。
“貴妃娘娘,嬪妾可以跪著彈奏!”海貴人雨蕭暗中感覺到自己的四周都是宮人的白眼,她突然跪在了慧貴妃高霽箐的面前,擲地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