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下室裡,潮溼的水霧無處不在,生的滿是鐵鏽的牢籠中,藍雪正縮作一團,緊緊地抱緊了自己不斷顫抖的身體。
雖然現在才到初秋,但是在這大雨之後,本就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便是越發的冷得刺骨,便是呼氣都能撥出白氣來。
藍雪不斷顫抖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睜大了,充滿了警惕般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四周。
剛醒過來時,便發現了自己被關在了這牢籠中,雖然是在一個陰暗的小角落裡,但是那瀑布落下的水聲本就大聲的迴盪在地下室中,潮溼的氣息一下子便鑽進了她的鼻尖。
然後,等她仔細聞去,才發現那潮溼的水氣中除去那自然的泥濘味道外,還有異常難聞的鮮血的腥味和不知道是什麼腐爛的臭味。
正疑惑時,藍雪突然看見了自己所在的同一鐵籠子中一旁的陰暗角落,那裡正躺著三具早已腐爛多時的屍骨,其中白骨森森可見,甚至還能看到在腐爛的肉沫中不斷拱來拱去的蛆蟲。
看到眼前一幕,藍雪便是頓時間覺得自己頭髮發麻,猛地起身想要往後退去,卻在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被戴上了滿是鐵鏽的腳鐐,而更令她想要暈過去的,是那滿是鐵鏽的腳鐐上殘留著的血跡和皮屑沫子。
而沿著腳鐐上的粗壯鐵鏈看去,鐵鏈的源頭上還有三根粗壯的鏈子,而鏈子的另一頭則深陷在那令人噁心作嘔的腐肉之中。
“噠噠!噠噠!”
見即,藍雪就差要哭出來了,可就在聲音發出之時,卻聽見了一聲腳步聲傳來,便只好抬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自己的存在感減低到最小,生怕自己也會成為那躺在角落的下一個一樣。
陰暗的地下室中,一道高大但消瘦異常的身影突然朝地下室角落的牢籠走去,等那身影越走越近時,藍雪這才看清楚來人,突然猛地起身撲向了鐵籠子邊緣,那模樣彷彿是見到救星一般,全然將那角落的東西忘記了一樣。
“明二公子!明二公子!救救屬下!救救屬下吧!”
聽著藍雪臨近崩潰的喊聲,那高大消瘦的身影微微彎下腰來,笑著看著藍雪那流流滿面的樣子,突然,眼中笑意如轉瞬即逝,取代上的便是滿滿的嫌棄。
對於藍雪的哭聲,明文安像是充耳不聞般,直起了腰把玩著手中的珠串,聽著那逐漸崩潰的哭聲,良久這才慢悠悠地道。
“來說說吧,我交代給你的任務做得如何了。”
聽罷,早已被折磨地心理崩潰的藍雪也不顧地面上殘留著的血汙,隔著鐵欄杆,滿是恭敬地跪倒在了明文安面前,一邊哭一邊道。
“回主子的話,屬下接近那楚子都多時,只是一直被她晾在了一旁,根本無法近她身,甚至連獨處的機會都沒有,屬下可是費勁了一番心思終於在昨天晚上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用了主子給的匕首,也按照了主子的叮囑在楚子都鬆懈之時刺進了她的心脈,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聽著明文安逐漸冷下來的語調,藍雪跪倒的姿勢便是越發的恭敬,甚至連磕在地面上額頭間都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
“只是...只是那楚子都根本不受那匕首的影響,甚至她當著屬下的眼前,親手!親手將那匕首拔了出來,那傷口僅在眨眼之間便癒合了。”
聽罷,明文安停下了把玩串珠的手,微微彎下了腰,看著滿臉血汙,髮絲凌亂不堪的藍雪,道。
“你親手將那匕首刺進去的?”
藍雪猛然地點了點頭,啞著聲音道。
“屬下是親手將匕首刺進她心脈處的!當時她的血還染上了屬下的衣袖,主子您看!您看!”
說罷,藍雪瘋魔了一樣,扯著自己沾滿了汙漬,骯髒不已的衣袖想要給明文安看清楚。
明文安順著她的話,挑眉看了眼那滿是汙漬早已分不清是血還是泥的衣袖,滿是嫌棄地皺了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