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上,皎潔的彎月高掛,百明陪著楚柃坐在窗沿邊上,靜靜地看著月色之下的楚柃。
也不知道是那裡不對勁,這一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姐,小姐在她的心中永遠都是溫柔的,像是四月的陽光與清風一樣,哪怕只是看著也會心生好感,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觸。
可是現在的她,依舊如那四月的陽光與清風一樣,只是多了陌生的平和,平靜地像極了隔世的湖泊一樣,任由他人如何歡笑與哭泣,她依舊平靜如常。
“小姐......”
聽見了百明的聲音楚柃微微側目,看著百明那雙如小白兔的眼睛,輕聲道。
“鬼窟那裡的事你們不用管,我會親自去解決,你們從下月開始帶上所有的邪靈啟程回無疆吧。”
月色之下,百明滿臉錯愣地看著楚柃,直直地垂下了拿著空杯子的手,滿是疑惑地看著楚柃問道。
“為什麼?”
楚柃沉默了一下,抬手在百明疑惑的目光下放在了她的頭上,溫柔地摸了摸柔軟的頭髮,輕聲道。
“我希望你們能快樂,大家都能快樂,是那種毫無後顧之憂的快樂,起碼要比我快樂。”
一連四個快樂,可百明卻絲毫不覺得自己小姐快樂,她依舊平淡地,也不憧憬未來,只是平淡地而已。
楚柃拍了拍百明的肩膀,笑道。
“好了,你應該還有事情要忙,我就不留你了。”
百明愣了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楚柃這是在送客。
沉默了一會,百明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去,在關上門時目光復雜地看了眼月光灑落處的消瘦背影上,良久,輕輕將門掩上。
站燭火通明的走廊上,百明一張小臉微微蒼白,看著自己前方的路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其實一開始她便覺得奇怪了,楚柃沒有疑惑她的出現,更加沒有疑惑她的記憶,一切都像是早已瞭然於心一樣,明明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的陌生。
客房內,一片漆黑之中,楚柃抬手溫柔地將醉倒在窗沿上的黑貓抱了起來,走到了床榻上將熟睡中的黑貓輕輕放在了柔軟的被褥中後,有回到了窗沿邊上。
猩紅色的雙眸絲毫沒有疲憊之色,看著天上的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旁放著的酒壺已然空掉,而那包下酒菜卻依舊滿滿的,不曾有過絲毫變化。
良久,楚柃歪了歪身子,放軟了身體靠在了窗沿上,撐著腿雙手作手隕放在了嘴邊緩緩吹奏起來。
隕身沉悶雖不能與折竹的聲音相比,但卻十分得和緩,曲子悠揚入耳,可明明是如此動聽的曲子卻絲毫沒有一點感情,乾淨地就只是一隻曲子一樣。
曲子吹了一半便驟然停下了,楚柃無力地垂下了雙手看著月色下自己的雙手,以往平靜的臉上不知何時反射出水光,從眼角間一直消失在下顎衣領處。
月色皎潔,散落在她墨髮上偏愛地像是散落了銀光一樣,皎潔溫和,讓人一眼驚心。
清風從窗外吹入,靠在窗沿上的消瘦身影在月色之中緩緩閉上了雙眼,寂靜的客房內,無邊的漆黑逐漸掩蓋月色留下的一切皎潔。
同一片月色之下,一道白色身影站在梅林中的高塔上,看著深夜濃霧中的梅林,清澈漆黑的雙眼深不見底,讓人難以察覺到其中情感。
“瀾夢。”
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蕭澈微微側過了身也沒有看來人是誰便徑直地行了一禮。
蕭博眉間已然花白但神采卻依舊精神,周身的威嚴與來自上位者的氣息實在難以不讓人臣服。
“祖父。”
蕭博定定地看了看蕭澈,良久走到了他身旁站定,看著外面一望無際被濃霧掩蓋的梅林,良久沉聲道。
“瀾夢,這世間上有無數的人為自己的命運而感到不甘甚至仇恨給予自己生命的父母,可是世間能真正握著命運主動權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但是命運之中東西握住了也並不代表是好事,有人知曉自己前途定然光明而自甘墮落,而有的人哪怕前方是懸崖也毫不猶豫地往前走,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便在與選擇,一開始時你選擇了那一條路。”
蕭澈聽罷,深邃的雙眸微微閃爍光芒,看向了身旁已然年邁地祖父。
“祖父,若是一人明明前途光明卻轉而選擇萬丈懸崖呢?”
蕭博抬手撫了一下自己被風吹亂的鬍子,眉眼之間嚴厲中漸漸帶上了一份和藹的溫和。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或是上天作神,下地獄作鬼,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不是不會後悔,而是在選擇的那一刻起便已然將所有後悔的幾乎都抹殺了,這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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