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夕陽西下,黃沙地界裡的百姓們也點亮了各家的燈火,寥寥炊煙漸漸地隨著太陽落山而升起。
紅顏已然離開,客房裡沒有點燈,在一片漆黑中,楚柃依舊坐在窗沿邊上,猩紅色的雙眸在寂靜的夜晚中引著清涼的晚風在黑夜之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寂靜的居室裡唯有她一人,身穿一襲黑色衣裙,坐在窗沿邊像是與黑暗完全融合一樣。
黑夜之中,一道黑色的小小身影靈活地在建築只見走動著,輕盈地落在了楚柃客房的窗沿邊上這才停下腳步。
金黃色的雙眼圓圓的,十分乖巧地看著楚柃,良久,邁著步子試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著突然間出現的一張小圓臉,楚柃輕笑了一聲,溫柔地將眼前毛茸茸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身旁,溫柔地抬手拂過那毛茸茸的軟毛。
“喵。”
黑貓尾巴輕撫上楚柃的手,一躍跳上窗沿,沿著楚柃的目光看向了天上已然高掛的皎月。
“你在查一個叫做邵清衣的人?”
聽罷,楚柃點了點頭,神色之中沒有驚訝,平靜地不起一絲波瀾。
“偶然間我聽那眼睛和我一樣的女子講過,其實你們不用查,那個人我知道。”
黑貓話音剛落時,楚柃這才多了一分趣味,目光落在了黑貓身上示意他說下去。
在那雙實在平和到不行的猩紅色眸子的目光下,黑貓抬起了毛茸茸的前手舔了舔後,低聲道。
“邵清衣在很久以前那可是整個黃沙陰晦骯髒的地方無人不知的,而且那時候他可不叫這個名字。”
聽罷,楚柃輕挑了一下眉,少有地表露了她的好奇。
黑貓放下了手,金黃色的圓圓雙眼裡想念一閃而過。
“那是祁天海在勾欄院子裡留下的種,生母是當時黃沙地界裡有名的花魁,當時她懷孕,那老嫗以為她能攀上高枝便好吃好喝地養著,怎料祁天海根本就不認,生產時還放言說那孩子是垃圾中的骯髒貨,愣是將那女子氣得大出血,在生下孩子後便死了。”
說道間,黑貓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十分清楚地落入了楚柃眼中。
“那孩子倒也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遺傳了他母親全部美貌,根本不像祁天海那個猥瑣老貨,自小便是由你老嫗養大的,說是不忍一個孩子流落在外收養在旁作養老用,但誰不知道那老嫗心裡在想些什麼,那時候黃沙地界裡玩弄男寵不顧死活地男人可不少啊,更何況那孩子自小便有著過人的美貌,甚至比他短命的生母還要美。”
聽著黑貓的話,楚柃換了一個姿勢,在黑夜之中手託著下巴撐在窗沿上,興趣盎然地看著黑貓,輕聲問道。
“你很瞭解他們嗎?”
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黑貓看了眼楚柃,姿態高傲地轉過了頭繼續道。
“那小子從小就在勾欄後院中長大,對於手段與心機可是十分了得,剛滿六歲便殺了那老嫗,一把火燒了那勾欄院子回到了他那不願承認自己的父親身邊,祁天海倒是絲毫不在意,畢竟除了長子外,剩餘的所有孩子都是他的棋子,很快便被安排在了長孤,裝作走失的孩童被你父親收養,邵清衣這個名字也是你父親起的吧,畢竟祁天海可起不出如此有涵養的名字。”
話語之間皆是對祁天海的嫌棄,甚至是唾棄。
楚柃溫和地看著黑貓,抬手輕輕拂過黑貓背上軟毛,示意他說下去。
“那孩子在你們長孤住了整整十五年,受到了你父親母親極好的教育,功夫甚至連某些世家弟子都無法與之相比,而祁天海便好像將其遺忘了一樣,可是最近那祁天海估計是想起了他投放的棋子吧,他給那孩子下了命令,要將長孤的內裡挑撥離間,最好是將你還有你弟弟殺了,不過那孩子在長孤住了怎麼些年,估計住出感情來都不一定,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發密函給他那老父親。”
黑貓說道間,高傲的姿態看著寂靜的街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楚柃逐漸暗沉下來的雙眼。
“不過很可惜啊,聽說前些日子祁天海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那孩子的密函,很是生氣,據說已經派人去將他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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