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柃放下了手中把玩的酒盞,伸手倒了一杯茶水給一直說道的邵清衣,而目光卻落在了不遠處尚還空著的合歡裴氏的位置上。
“什麼傳聞,說來聽聽。”
邵清衣道了聲謝,飲盡茶水後,已經幹得冒煙的喉嚨總算是舒服了些許,感謝了楚柃的細心後,便同她解釋道。
“那傳聞所講述的事情十分的離奇邪門,據說是在明二公子加冠禮的一月前,有小廝去他的房間裡送加冠禮時用的易服,在進到了他的居室後便聞到了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那小廝本是以為是錯覺,可當過了兩日有其他小廝去送完了糕點,回來時也說了聞到那屍體腐爛的味道。”
“屍體腐爛的味道?”
楚柃眉間輕挑,周身的氣勢毫不收斂,臉上的笑容更是加重了幾分。
邵清衣點了點頭,目光不自覺地便被楚柃豔麗的面容吸引,當反應過來時,愣是暗罵了自己一道,打起精神來繼續說道。
“是的,這若是發生在普通百姓家裡也是毛骨悚然的事件,但那事情是在深宅大院之中,明文安又是明家的二公子,明宗主唯一的嫡親弟弟,便是沒有人敢去檢視,很快便被人忘卻了,但只是過了半月,那第一個發現腐爛味道的小廝便被安排到了明二公子院子伺候,可是沒過了兩天便瘋魔了。”
“瘋了?”
邵清衣點了點頭,接著道。
“是的,那小廝瘋了以後便被驅趕出了霍水,一直流浪,後來被好心收留下後,突然間暴斃而亡,屍體被拋到了荒山的亂葬崗裡,這還沒有結束,在那小廝死後三月時,小廝的父母突然間說在上山砍柴火的時候看到了他們的兒子。”
“嗯?這是死了又活了嗎。”
楚柃似笑非笑般的聲音響起,一旁沉默了許久的紅顏一雙金黃色的眸子也漸漸沉了下來。
邵清衣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地低聲道。
“一開始時,只是小廝的父母看到了,後來有不少上山打獵的獵戶也都看到了,而且那小廝只在清晨丑時到寅時之間才能碰得到,後來村民們以為他還活著,只是有苦衷所以才假死的,可是當一夥人找到他時,他突然間發狂,將他的親身母親撕咬成了兩半,而後,連他的父親和村子裡的居民也為能倖免。”
若是尋常人聽到了這樣的事,定是要被嚇哭,可是楚柃倒是十分的淡定,甚至還有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酒盞裡的茶水隨著楚柃的動作而溢位,沾溼了那白皙的指尖,清澈的雙眸似笑非笑地看著遠處人頭湧動的高臺,聽著頌者高亮的聲音講述加冠禮的結束。
“我們午食在哪裡用?”
聽罷,紅顏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道。
“小姐,在待客堂的大殿。”
想罷,楚柃站了起來,整理一下自己微微皺起的裙襬,帶著笑意道。
“走吧,先吃飽再說。”
這話一出,無論是紅顏還是邵清衣都為之無奈地笑了笑,跟上了已經往前走去的楚柃,一眾的長孤弟子也面露笑容,和和氣氣地跟了上去。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高臺上一道目光自始至終一直跟著他們,準確的說,是跟在楚柃身上,那漆黑深邃,帶著無盡的瘋狂佔有,想是要將楚柃吞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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