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培半邊身子發麻,身體彷彿又回到第一次和許術躺在一張床上時的僵硬狀態。
好半天才回過來神,景培別扭著小心坐直一些,把背挺得闆闆正正,比坐教室第一排上課的小學生還認真。
路上有點堵,汽車停停走走,車身搖得景培一顆飽脹的心也跟著晃來晃去,車內的空氣密閉又安靜,熱意在臉頰與耳尖上漸漸攀升。
可突如其來的頭暈卻迅速把景培拉回冰冷的現實。疾病的症狀已經開始初顯,他沒忘記自己是來a市治病的,治的還是花錢費力又難痊癒的病。
景培已經探向許術臉側的手在即將觸碰之際堪堪停下來,最後輕輕落在自己耳垂那枚紅色耳釘上,他看著前排座椅的下方,半闔的眼裡帶著一點細小的恍惚和珍重。
景培覺得自己像被封存在透明琥珀裡的昆蟲,很難說清楚這一刻的美好是值還是不值。
但景培深深明白,從他真正愛上許術那一刻起,他和許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許術也愛他,是家人的愛,景培怎麼捨得破壞許術心中的家。
許術還記得自己上次回來就花了好長時間打掃了一次房子,這次也沒能倖免,不過兩個人忙起來總比一個人快。
打掃完身上微微出了層薄汗,他跟景培輪流進衛生間沖了個澡,出來吹完頭時間已經接近六點。
冰箱裡沒東西,累了一天也沒人想做飯,他們穿了件厚外套就出了門。
a市這兩天正是本週溫度最低點,許術吹了兩步風,又折回去翻出條圍巾戴著。
景培瞧著他一來一回後把圍巾繞在脖子上戴好,剛笑完他誇張,就看到路邊走過一個戴雷鋒帽的,倒顯得他一件軟呢外套有些格格不入了。
兩人選了家從外面看起來裝修挺不錯的店吃飯,一進門就有個女人一眨不眨地盯著許術看。
許術還沒察覺,景培就跟汗毛長他身上了似的,對落在許術身上的目光比許術自己還敏感,立刻就上前找角度擋住。
擋住還不算,他又表情不爽地側頭去看了那女人好幾眼,沒想對方竟還是一點都不收斂,不嫌麻煩地左右探著身子看許術。
她這動作讓景培愣了愣,這才看清對方是個孕婦。
那沒事了。景培放下心來。
“佳佳,看什麼呢?”好友回頭順著汪佳佳的方向找了找,沒什麼特別的啊?
汪佳佳的表情也有些疑惑:“好像看到了個很熟悉的人,但我不認識他。”
好友大囧:“什麼啊,泡帥哥的藉口在我面前就別用了,哪個啊?你確定你要在懷孕的時候……”
“真的很熟悉啊,我肯定在哪裡見過的……“汪佳佳不受幹擾,仍在費力地思考。
好友無奈地聳聳肩,低下頭繼續吃飯。就這麼過了五六分鐘,她剛想提醒汪佳佳一會兒菜要涼了的時候,就聽對方突然“啊”了一聲。
“想起來了,在我朋友的畫上!”
呢個呢個,後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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