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抱起來了,一個很冷又很緊的懷抱,許術發散的思維隨著那人的步伐左搖右晃。
他迷迷糊糊地想,季康元不知道從哪裡又找來一個好大的鐐銬,把許術整個人都銬起來了。就像村裡伯伯們鎖一條亂跑的狗那樣。
白襯衫被脫下來的時候,許術恍惚間覺得自己被撕下了層皮,輕輕扭著身體掙紮。
他嘴唇動了動,想提醒那個人,好痛,有點痛。
他不知道他其實沒發出來任何聲音,卻清晰聽到季康元的命令。
“別騷,跪好。”
耳朵上已經結好的痂被吮破,許術偏著頭想躲,卻把耳朵更完整地呈現出來。
舌頭捲走血液,許術被突然更加激烈的沖撞頂得不斷上移,整潔的床單泛出漣漪一樣的波紋,不一樣的是漣漪很輕,也不會殘忍地扯住他的腿拖回去繼續。
許術的意識已經很混亂,恍惚間覺得有人在他身體裡亂彈琴,一個琴鍵一個琴鍵重重地嵌下去,鋼琴發出沉重的嗡鳴,震得他好痛。
他胡亂地喊,朝身上的人求助:“我又要死了我已經死過一次,誰來救救我。”
季康元身上泛起大片潮紅,年輕的面龐被慾望燻得很色氣,濕紅的嘴唇正重重地喘著氣,青澀又勾人。
他直起身將濕發向後捋,懶懶地哼笑一聲,“有那麼爽嗎?口水都流出來了。”
屈指在許術布滿淫靡水光的下巴尖輕輕勾了下,很滑的觸感,季康元湊下去細細吻他,聲音模糊:“放心,現在還很早,今天夠你‘死’很多次呢。”
腦子裡走馬燈似的不消停,各種畫面閃得很快,許術皺著眉想叫它們停一下,他都看不清楚了。
這個念頭剛剛産生,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霧,然後是許棟坤還沒染上賭癮時的家。
他死了嗎?是靈魂飄回來了嗎?許術有點開心。
推開門,家裡沒人,他像小時候一樣坐在門檻上等,兩手撐在膝蓋託著腦袋。
有人在說話,很吵,許術在心裡大聲地給自己唱歌,故意去蓋住那人的聲音。
“腰|抬高。”
——山兒高,雲兒飄,
“怎麼哪兒都在流水?床都被你打濕了。”
——山嵐像紗罩,瀑布水滔滔。
“就這樣,別放下來。”
——太陽落,炊煙飄,
“嗯……再來一次吧。”
——夜空星星眨眼笑,寶寶美夢樂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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