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元突然說。
許術愣住:“……什麼?”
季康元聲音沒有起伏,繼續說:“勾引別人男朋友的小三,難道不是賤|貨嗎?”
許術語氣沉下來,閉了閉眼,努力耐著性子解釋:“他是我朋友,我跟他什麼都沒有,今天我暈倒在公司是他來送我去的醫院。”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給你發訊息的時候剛加完班,因為之前有過我加班太晚你不放心要來接我的情況,這次怕你擔心所以說睡了。”
“現在我要去看他的傷勢,而且你必須跟他道歉。”
他不知道因為這麼不到一秒的猶疑,就讓季康元大大降低對他這段話可信度的評判。
季康元聲音恨恨的:“我憑什麼跟他道歉?上次也是他,這次也是他,你跟我提完分手後他就出現了,喝醉了也叫他的名字,他就是人渣、小三,他死了都要下地——”
許術一巴掌扇斷了他沒說完的詛咒,冷冷道:“閉嘴。”
季康元側著臉,眼淚一瞬間悄然成線,在身後透出的熹微光線中反射著幽微的光。
許術因為另一個男人打他,看吧,這就是不鎖住他的下場。
季康元的心變成空蕩的無底洞。
“婊|子。”
咬牙低低的一聲,他甚至覺得聞到了從自己身體裡傳來的血腥味,內髒已經痛得血肉模糊。
“你不讓我說他,那你呢?你又幹淨到哪兒去?昨晚還在我床上,今晚又跟別的男人淩晨回家。我怕你難受,看到訊息就坐車過來想見你一面。”
“你呢?你又在幹嘛?你的腿又盤在誰身上了?”
季康元一邊說著難聽話,一邊把許術更用力地攬進懷裡,眼淚不停地落,洇濕了許術一小片衣領。
“說什麼怕我擔心,怕我擔心,怎麼不怕他擔心?你最喜歡說這些,好像在為我考慮,其實就是想把一個兩個喜歡你的都勾在身邊離不開你,你就是個……”
他聲音越來越低,哭腔比話語更清晰。
陳與年靠在牆邊,後背疼到不能動,原本一張臉皺成一團,聽到季康元的話後,震驚得臉上三個孔都張大了,像打了劑強效麻醉。
“婊|子。”
許術平靜地接下季康元沒說完的話。
他自己都覺得神奇,心裡一點憤怒也沒有,只覺得平靜,甚至能從季康元的惡言惡語中感到一種詭異的熟悉和安全感。
“怎麼知道的我家地址?”
季康元一怔,沒正面回答,只說:“我總有辦法。”
許術沒糾結這個問題,只點點頭。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季康元其實家裡很有錢,上一世卻跟著自己住普通出租屋,連換臺電腦都要猶豫很久。
反正他現在也不想知道自己還有什麼隱藏款沒開到,兩輩子的彎彎繞繞,太累了。
許術嘆息一聲:“你不要再為我難過了,我們就這樣吧,對你對我都好。”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掰開季康元攔在自己腰上發抖的手臂,抬步就要走。
剛邁出一步,又被身後人狠狠鎖進懷裡,緊到像被人用什麼纜繩捆住了,季康元帶著壓抑哭腔和自棄意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是婊|子,我就當你家裡那個又蠢又可笑的綠帽男,戴一次綠帽而已,這算什麼,我以後管住你就好了。”
“我們爛也要爛在一起。”
陳與年: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