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姝的神經立刻繃緊,她迅速抓起匕首,隱蔽在貨架後,目光死死盯著商店的入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外的積雪被踩得“嘎吱嘎吱”作響。很快,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是一個喪屍。它的面板灰白,行動遲緩,但步伐卻帶著詭異的規律性。
“該死的,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喪屍?晚涼沒事吧?”汪姝暗罵了一句,心下焦躁,緊握匕首,屏住呼吸,等待時機。
喪屍緩緩進入商店,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彷彿嗅到了她的氣味,開始朝她的方向移動。
汪姝知道不能拖延,她迅速從貨架後沖出,一躍而起,將匕首精準地刺入喪屍的頭顱。喪屍發出低沉的嘶吼,掙紮了幾下,最終倒地不起。
“還好只有一隻。”汪姝喘了口氣,迅速將地上的屍體拖到一旁。
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去,汪姝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晚涼的安危。
“好了,我能有什麼問題?”說真的,汪姝現在就像一隻應激的大笨貓,晚涼揉了揉她的頭發後,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裝扮,艱難地止住自己想要發笑的刻薄慾望,一本正經道,“歡迎回來,我的機甲戰士。”好吧,還是沒忍住。
“笑話少說。”汪姝捏捏晚涼的鼻子,而後拍了拍胸甲,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這可是專門防你那些尖刺的,想試試威力嗎?”
晚涼輕輕閉上眼睛,靠回座椅,不再說話。
汪姝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看著自己新裝的護具:“走吧,這下安全了。”
全地形車在風雪中飛馳,方向盤被汪姝牢牢掌控著。副駕駛上,晚涼雙眼半睜半閉,一如既往地有些懨懨的。
車剛剛拐過一個轉彎,路邊的廢墟裡突然竄出幾只喪屍。它們的動作迅猛,發出低沉的吼聲,直接朝車子撲了過來。
“來了!”汪姝猛地踩下剎車,迅速從車頂開啟一個小窗,直接用弩箭反擊。但就在她拉弦的瞬間,身旁的晚涼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坐直身子。
“嘶——嗖嗖嗖——”
晚涼的頭發瞬間豎起,尖刺如雨點般飛出,精準地刺向那些喪屍。幾個喪屍剛撲到車旁,還沒來得及發威,就被尖刺射得全身插滿,隨即僵硬地倒下。
“幹得漂亮!”汪姝高聲喊道,正準備繼續加速,卻聽到“咚咚咚”的聲音。
她低頭一看,自己的護具又被補上了幾處新的洞,尖刺牢牢地插在金屬板上,甚至有幾根險些穿透。
“還好我有遠見。”汪姝無奈地拔下胸甲上的尖刺,轉頭又捏了捏晚涼的臉。
“抱歉。”晚涼道歉道,但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雖說不厚道,但是汪姝被自己弄成了刺蝟,看著還真有點好玩
見晚涼臉上壞笑閃過,總算有了些精神,汪姝便繼續逗她:“最好少‘抱歉’些吧,不然我這鋼材都不好使了。”晚涼舉手錶示無辜,但——會怎麼發展她也不能保證。
隨著車子一路顛簸,她們再次遇到了幾波喪屍。每當喪屍冒頭,晚涼都會像突然被打了雞血一樣,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猛然清醒,抬手、起身,然後“嗖嗖嗖”地射出一片尖刺。
每次喪屍都被迅速解決,只是汪姝的護具在一次次的“友軍火力”中已經變得坑坑窪窪,鐵皮上滿是射穿的洞眼,看起來像是被亂槍掃射過。
“咱們再晚點到城南的話,我就真的‘破防’了。”汪姝再沒了逗弄晚涼的心力,真情實意地嘆出一口氣。
換來晚涼涼冰冰的手套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好了啦,抱歉。”
“我不是在責怪你。”汪姝把手探進晚涼的手套裡,都穿戴了手套,自己的手就很是暖和,晚涼的手簡直像塊冰,“我只是怕你這樣也傷自己的元氣。”
“真的沒事,總有辦法。”晚涼的眼神躲閃,但也偷摸地多往汪姝的袖口裡把手更伸進了些取暖。
“好涼啊。”汪姝嘶了一聲,心疼地當晚涼的暖手寶。
得到片刻的溫暖後,晚涼垂下眼簾,確實很難把自己每次被動地去全力攻擊喪屍或自發地射出尖刺後那種脫力的不可控感告訴汪姝。
還好之後一路還算順利。
當車子終於駛近城南庇護所時,天空逐漸放亮,風雪也稍微減弱了一些。 庇護所防護線外的警衛已經嚴陣以待,她們手持武器,警惕地注視著從遠處駛來的全地形車。
車門開啟,一個高大壯碩——不,有點太壯了吧——的女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原來她是批了一身奇形怪狀的鐵皮護甲。之上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幾根尖刺甚至還沒拔下來,看起來像是被射擊練習瞄準了十次以上的目標。
更滑稽的是,她懷裡還抱著一個高挑的女人。
走近了些,警衛才看清來人。
一時愣住,她的目光在汪姝的護甲和晚涼的臉之間來回打量,彷彿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畫面。
“林女士,汪女士?”警衛遲疑地問。這兩位昨天不是離開了山城了嗎,且不說這件事,這個打扮是在玩什麼?
“是的,我們捨不得大家,所以回來了。”汪姝把昨天說了一天的藉口再講了一遍,“別問我的造型。”可能是變成貓的原因,汪姝現在更容易感到尷尬和敏感了。壓在偷窺下的耳朵也不自在地抖了抖。
警衛忍不住笑出聲:“你們綠色家園今天也玩混戰了?這是…被射成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