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姝的心中一動,夜色遮掩了她血氣上湧的臉,只是低著頭,乖乖地讓晚涼順著她的頭發。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晚涼的手,百般的話想說,卻只是將兩人的手在夜風中緊緊相握。
有晚涼的支援,但汪姝所感到迷茫和略有些難以負重的責任主要還是來自於山城和她的父親。
她父親憑借自己多年的人脈和威望迅速組織起倖存者,並依靠手中的武裝力量,穩住了山城的局勢。他帶領著公安部隊建立防線,抵禦喪屍的侵襲,也成為了山城的權力中心。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老汪局逐漸感受到自己力不從心。盡管他仍是山城內公認的領導者,但由於年事漸高,他在決策時變得愈發保守,常常無法迅速應對突如其來的危機。
山城內的資源匱乏、人口增長以及不斷增多的外部倖存者的求助,迫使管理層需要做出更快速的應對措施。
汪姝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可憐的山城人,不僅要應對外部的喪屍威脅,還要處理內部的政治鬥爭和人心的動蕩。山城內的分裂逐漸加劇,一部分人主張封鎖山城,拒絕外來者,以保留有限的資源;而另一部分人則支援開放山城,接納外界的倖存者,認為只有團結更多的人力資源,才能增強山城的防禦能力。
汪姝繼承了母親的醫者仁心寬容博愛還有父親的正義果敢,堅定地站在了開放派的一邊。
她堅信,無論資源如何短缺,幫助她人、團結外界的倖存者是她們長遠生存的關鍵。盡管面對父親的反對,她依然堅持自己的立場,並帶領著一支敢死隊,幾次冒險外出,救回了那些被困在山城外圍的倖存者。
然而,權力鬥爭的激化不可避免地讓山城內部産生了動蕩。一些人開始質疑汪姝的領導能力,認為她過於理想化,無法真正掌控山城的局勢。就在這時,一次喪屍突襲徹底改變了山城的格局。
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大量喪屍從未知的渠道湧入了山城外圍,直接威脅到了山城的安全。汪局長由於身體不適未能及時指揮,導致山城內的防線一度崩潰。危急時刻,汪姝果斷接手指揮,迅速組織武裝力量進行反擊。在晚涼的幫助下,她調動山城內的作物組成員和一些自願者,構築臨時防線,併成功擊退了喪屍的進攻。
這場戰役不僅讓汪姝贏得了山城內更多人的信任,也讓父親意識到自己確實到了交權的時刻。隨後,汪局長正式將山城的指揮權交給了汪姝,而汪姝也在眾人的擁護下,成為了新的領導者。
汪姝在外領導山城的防禦和救援行動,晚涼則在內部全力以赴進行作物的研究。
晚涼的聰慧和專注使得她很快在作物組內嶄露頭角,而與汪姝那不點破的關系也保護了她一路的晉升沒有阻力。
她不僅改良了山城內現有的農作物種植技術,還透過實驗,逐步提升了土壤的肥力和水資源的利用效率。
兩人的通力合作合作不僅侷限於工作上,生活中,兩人的依賴和默契比往常更甚。
每當汪姝從外界救援任務歸來,仍然會先去晚涼的實驗室,看看她的研究進展。
“你回來了?”晚涼抬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關切。
“嗯,今天收獲還不錯,救回了三十多個人。”汪姝走到她身邊,輕輕揉了揉她的肩膀,“你呢,作物的情況怎麼樣?”
“有進展,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晚涼的語氣總是那麼冷靜,但汪姝知道,這樣的對話和相處方式讓她感到安心。
汪姝輕輕笑了笑,“有你在,我放心。”
反過來,晚涼對她也是一樣。
她依然還是那個不善交際的人,但內心的傷痛似乎得到了來自外因的隔絕。
那是溫溫柔柔的善與愛。
一次,汪姝連續幾天外出執行危險的救援任務,回到山城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她沒有對任何人說,但晚涼不需要她多言語任何。
晚涼決定為汪姝做些特別的事情,但她內心深處總是有點調皮的,她不想直接表現得太過明顯,那樣一點也沒有意思。
於是,她悄悄用自己在作物組實驗室裡研究的植物,製作了一份獨特的小禮物——一種用精心培育的香草和藥草混合製成的草本枕頭。她知道汪姝最近睡眠不佳,而這些植物可以幫助舒緩神經,改善睡眠質量。
那天晚上,汪姝回到自己的房間時,發現枕頭上多了一隻小巧的草本枕。上面還留著一張字條,字跡像小狗爬:
“這段時間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希望它能幫你睡個好覺。”
拿起那隻枕頭,湊近聞了聞,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瞬間讓她感到了一陣放鬆。
讀著字條,她甚至能看到晚涼用那副完全不顧脊柱死活的姿勢趴著,錯誤的握筆姿勢用力地一筆一畫寫字的模樣。
第二天,汪姝特意去找晚涼。當她走進作物組的實驗室時,晚涼正在忙碌地檢查植物生長情況。看到汪姝進來,晚涼抬頭輕輕一笑,“你今天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汪姝微微笑道,“我猜,是因為某個人給了我一個枕頭。”
晚涼有些傲嬌地撇頭:“那你去感謝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