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在晚涼抬頭去看她的途中,線注意到蔡徵怡的表情變了。
原本偽裝了一路的溫和笑容變得冰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光。好像某種被壓抑已久的野性的渴望終於釋放。
“你應該沒吃飽吧,沒事,我當然準備了一些餐後點心。”女人動動食指,使者推著小餐車就走了過來,給每個人的面前都擺上三碟點心。
醋醃生魚片,山羊乳酪甜塔,還有紅彤彤的樹莓果醬。
現在這樣的幹旱氣候,這是從哪裡弄來的生魚片?
比起這個,晚涼更是覺得這幾道點心的選擇充滿詭異。
“都是你喜歡吃的,現在這個時候可不好搞到這些。怎麼不多吃一點呢?”女人交叉的雙手支撐著臉,笑眯眯地望著晚涼。
她的眼神像蛇,只是少了一些生氣。
“你怎麼知道,我,事歡…”一股麻痺的感覺從舌頭尖端傳來,晚涼很快就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了。
汪姝比她的情況更糟,此刻已經脫力仰躺在椅子上,眼看著要滑落下去。蔡徵怡卻起了身,挑釁般,又或者是報仇得逞般地把汪姝拖拽下了椅子。
“貓…”晚涼掙紮著努力想轉過身去看汪姝,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
不可以,不能就這樣…汪姝!
蔡徵怡的耳朵動了動,明明現在晚涼的視野已經開始模糊,卻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臉色閃著不正常的青綠色的反光。
“哼。”對著晚涼扯出一個好像大仇得報一樣的表情,薅住汪姝的頭發,蔡徵怡笑著對女人說:“她就交給我了,我辦妥了您交代的事情,那今天的大餐,得有我的一份。”
女人揮手示意隨她去,蔡徵怡便這樣像拖著垃圾一樣,把汪姝拖去角落,站在那裡等著先看晚涼的好戲,以增強她的好胃口。
事態怎麼會演變成這樣,晚涼實在不知道。
是她拖累了汪姝嗎?
到底怎麼會這樣急轉直下?
她的腦袋從好久之前就已經變得混沌,現在不知是中了毒還是麻醉,更是迷糊不清。
努力睜著眼,晚涼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該死的,之前居然沒發現不對。
“你,是,誰?”晚涼費盡力氣,努力咬字問出來。
女人的頭發微卷,明明這張臉的面板完整無缺,她卻仍然習慣性地分出一縷頭發留在臉前。
起身坐到晚涼面前的桌上,她夾起一筷子生魚片,喂進晚涼的嘴裡。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她笑著,慢條斯理地說,“你說為什麼你偏偏惹上我呢?不巧我是一個很記仇的人,又不巧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力量,怎麼能不在你身上開個刀呢?”
“哈哈。”蔡徵怡不合時宜地笑出聲,被女人瞪了一眼後毫無歉意地道了歉。
“對,就是這個表情,我就喜歡看這種垂死掙紮的樣子,很可愛。”女人轉過頭,繼續同晚涼說話。
捏起晚涼的臉,另一隻手拿起餐刀,寒光閃到晚涼的臉,但她已經無法控制眼皮去躲避,“今晚吃得開心嗎?現在,是我的晚餐時間。”
她張開嘴,過於蒼白的臉上洞開數張人類的嘴,裡面的尖牙卻密密麻麻地布滿口腔。
還好,感覺不到痛。
貓姐,你也不會痛吧?
這是晚涼最後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