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起床早誰就出門去買早餐,而市區基地的廣播總會播放舒緩的音樂,溫柔地喚醒人們。
“昨天我看到一個手工藝品展覽,很有趣。”吃著汪姝帶回來的土豆餅夾土豆絲,晚涼微笑著跟汪姝半撒嬌半命令道,“陪我去看。”
“好吧,反正我就是個志願者,隨時都可以抽空離開的。”汪姝沒多想就同意了。
“蔗省能有什麼手工藝品。”武昭嗤之以鼻。
其實比起晚涼和汪姝,武昭越來越顯得像最不喜歡基地的那一個。
主要她很少參與社群活動,整天就是在悶頭養豬活著學習畜牧。
不過她這人本來就這樣,也是性格使然吧。
而晚涼和汪姝,說好的住幾天就走,逐漸變成了囤好貨再走,然後…她們似乎忘記了曾經的計劃。
“你們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感覺我們到這裡沒多久,但好像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又一次,在遊樂園裡結束吃棉花糖,打氣球,玩沙畫,坐摩天輪,而後看著夕陽發呆,晚涼突然問道。
“嗯,是挺快的。”汪姝輕輕笑著說,“不過也沒什麼關系吧?我們很開心不是嗎?”
“是啊,是挺開心的。就是氣候不太好。”晚涼抓撓起頭發,“最近頭皮越來越癢了,感覺我髒髒的。”
“你明明香噴噴的。”汪姝抓起她的頭發,檢查她的頭皮,“真的,看起來很幹淨啊,也沒有紅腫什麼的。是不是神經性皮炎啊,明天還是要去一下醫院看看。”
晚涼點點頭,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奇怪,怎麼感覺類似的對話好像發生過好幾次?
昨天,昨天不是剛去了醫院嗎?
誒。
不等晚涼再去多想,一陣喧鬧聲奪走兩人的注意。
“走去看看。”晚涼拉起汪姝的手。
說起來,晚涼最近變得越來越愛湊熱鬧。好像混在人群裡,心裡的那些不安感就會少很多。
遊樂園中心的小舞臺上,這裡原本是給演職人員用來表演哄小朋友的舞臺劇的。此刻卻站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
穿過擁堵的人群,晚涼疑惑的看著那個女人。
空氣中似乎充滿焦慮的氣氛,人們在低語,在交頭接耳,有人懷疑,有人恐懼。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這個女人。
她現在正脫了力似的在大喘著氣休息,不過從周圍人的議論裡,不難得出這人老早就爬山了舞臺,聲嘶力竭地高喊:“我們被騙了!這裡根本不安全!我們應該離開這裡!”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們一直被困在這裡?為什麼基地外的狀況那麼糟糕,這裡卻完全不受影響?”女人又吼起來,形容癲狂,“那些沙子上,憑什麼長出綠油油的麥谷?別的基地都發生過喪屍突襲的情況,為什麼這裡卻沒有?”
“蔗省從來都不是花國最豐饒的土地,怎麼可能現在卻成了末世綠洲?”
“這裡有問題!我們應該離開!我已經看到了真相!”她揮舞著手臂,聲音沙啞而狂亂。
“怎麼回事?”汪姝皺眉,有些茫然地看向晚涼。
晚涼總覺得心波激蕩,想要去思考和回憶這些不正常的地方,卻發現腦筋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抓住,很難去思考。
“嘶。”頭疼。
就在這時,晚涼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個刺眼的紅點出現在女人的胸口,隨著她激動的動作而微微晃動。
那是——狙擊槍的瞄準鏡反光!
晚涼的大腦仍然一片混沌,無法理清眼前的狀況。她本可以直接開啟筆記本去兌換防衛卡並作用在那女人身上的,可是,可是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再開啟過筆記本了。
她甚至沒有想到還可以使用這些道具。
身體比思維更快地作出反應,她沖上舞臺,把女人撲倒。
幾乎是同一時刻,一聲沉悶的槍響劃破了喧囂的空氣。子彈撞擊女人身後的舞臺造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即被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