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汪姝都懵的很。
她想往好的方向去解讀,可是各種不好的消極的想法老是見縫插針地鑽進腦袋裡,連第一次見到武昭時這人拒絕借自己的手上船這種陳芝麻的事情都翻了出來。
難受地睡著,誰知夢裡卻都是一些柔和粉色的內容。
讓她一醒來就忘記了所有的悲觀猜測,只想著現在有個好廚房,總算可以給晚涼做點她喜歡吃的東西。
在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汪姝也不知道怎麼就把晚涼的飲食習慣記得那麼清楚,
晚涼什麼都愛吃,其實是三個人裡最不挑食的,但是她對於口味和口感要求很高,不同時間段的胃口也不一樣。
總得來說,她愛吃脆的,清新的。但是早上呢,她喜歡鹹一點的食物——這是很健康的習慣,畢竟一大早補充鹽分可以加快身體代謝喚醒一整天,汪姝對此深度肯定——但她不喜歡吃額外加太多醬油和調味料的那種鹹味,簡簡單單的鹽味就足夠,最好是配上加了一點白糖的清粥。
因為要脆,也不能太油膩,所以汪姝把給她的培根幾乎煎成了油渣,一碰就碎的那種酥。
光是想象她吃到這些食物時可能會把眉毛一抬,然後加速先把不夠脆的部分咬掉,再慢慢享受剩餘部分的樣子,汪姝就忍不住傻笑。
“姐姐是希望我更主動,還是隻是喜歡玩一些壞遊戲?”汪姝問,聲音有點啞。
晚涼卻一點也不搭話。
只是把臉往她鎖骨處一埋,呼吸灑在她的肌膚上,聽著她的心跳劇烈加速,而後和自己的同頻,而柔軟的肉一點點地緊緊相貼。
直到汪姝也試探著把胳膊往她腰上一攬,而後慢慢加強力度,給出一個和從前無數次抱抱都不同的深深的擁抱。
這個時機對嗎?這個氛圍對嗎?
她們倆都不知道。這就好像,一旦有了一點不用緊繃著神經的機會,兩個人就會不自覺地比之前要靠得更近一點。
可惜這棟別墅的設施還是太齊全了,汪姝才離開灶臺幾分鐘,燒焦的菜産生的煙氣已經把報警器啟用。
滴滴滴的聲音還有武昭的大呼小叫把兩個人拉開,一個扶板凳一個穩紮穩打地用衣服把報警器一裹,總算是讓這玩意兒不再吵鬧了。
“先吃飯吧?”晚涼對著汪姝眨眨眼,卻拿一根手指在她手心畫圈圈。
“這鍋焦了,我再做一份。”汪姝捏住她的手,嚴肅制止了她繼續擾亂自己工作的行為。
“嘿嘿。”晚涼也不離開,往高腳凳上一坐,撕了一塊兒昨天吃剩下的麵包邊看著汪姝做早餐邊吃。
被她看得又有些害羞的汪姝索性不抬頭了,埋首做飯,很快簡單又營養豐富的熱騰騰早餐端上了桌。
故意不跟晚涼對視,汪姝沖著武昭喊道:“來吃飯啦。”
“來了來了。”武昭的視線還黏在書上,依依不捨地走來餐桌,風卷殘雲地解決了她的那一份早餐就回去繼續看書了,完全沒發現那倆全程都在給對方做鬼臉。
飯後,晚涼才想起來自己想讓汪姝給理一下頭發來著。
進入末世以來,幾個人的頭發就是這樣互相修剪的。直接剪光頭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以前會凍頭,現在呢又可能會曬傷頭皮,戴帽子防護那還不如自己的頭發,怎麼看,都是保持一個不長不短的情況最省事。
不過晚涼除了覺得頭發該剪了以外,主要是想讓汪姝給看看她的頭皮怎麼了。
這活兒汪姝已經幹了無數次,現在的她手穩得就像一個專業理發師。
在地上鋪上塑膠布,再給晚涼裹上雨披,省得毛茬掉了 滿滿一身,衣服就只能扔掉了。
先給晚涼的發尾剪個齊,突然她咦了一聲。
“怎麼了?”晚涼緊張道。
“你別害怕啊,可能是我看錯了。”汪姝嚥了口口水,鋪墊好幾句後才說正文,“你頭發變得好少啊。”
“什麼?”晚涼傻眼。
她的頭發屬於很厚很多的那種,之前都會讓汪姝學著打薄頭發。
“應該和你用頭發殺喪屍有關,”汪姝安慰道,“我一直沒跟你說,如果你前一天用頭發對付喪屍,後一天就想打理頭發的話,都會少不少頭發。”
晚涼窒息。
原來她的植物攻擊,消耗的是血條;而她的頭發攻擊,消耗的是毛囊啊。
難怪頭皮這麼癢呢,估計是毛囊也獲得了植物一樣的再生能力。而她這幾個月來不時就訓練頭發去感知和攻擊喪屍,大概也是給了頭皮很強的刺激。
不過這樣倒也讓她安心了,她還覺得是頭發在對她進行危機預告呢。
“一會兒做點什麼?”晚涼問,心情輕松不少。
“看看基地指南呢?”tony汪扳正晚涼的亂動腦袋,等結束最後一綹頭發,並把一切打掃幹淨後,這才拿過來連同電話卡一起放在玄關小櫃上的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