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雲樺死後,白雲楊的那個上級處處針對他,終於在他犯了一次錯後,把他趕出了部隊。
沒了收入,a區的工作幾乎飽和,只好去救援隊,可是救援隊入職容易,賺錢難。為什麼隊友之間互相傾軋?為什麼他運氣就這麼差總是分到沒什麼油水的活兒?白雲樺都能幹得來的東西,怎麼他就做不好?
家裡的兩個呢,白忠義自詡是知識分子,在末世裡做不了什麼體力活兒,只能吃白飯,林葉則是當慣了家庭主婦,讓她去工作更是別想。
拿著爛糟糟的武器做那麼危險的事,受一天氣,回家還要聽這兩個老廢物嘮叨,白雲楊簡直抑鬱。
他迷上了賭。
他還把無所事事的白忠義也拉去一起賭。
一開始賺了一點小的,後來越賭越大,就開始輸。
代幣賠光了,糧票賠光了,家裡還要住在a區還要吃飯呢,那怎麼辦?
兩個男人,都注意到,林葉上了年紀,依然風韻猶存。
“白忠義,你要不要臉?我是你老婆!”林葉又懼又怒,回應她的只是白忠義的耳光。
“兒子,你幫幫媽媽,媽媽最疼你了不是嗎?小時候有什麼吃的玩的不都是先給你嗎?”林葉轉而去求白雲揚。
白雲楊只是裝死。
“你們倒是好父子啊。”林葉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身邊人,居然是這樣的兩條畜生。
“你不姓白。”她突然說。
“你瘋了嗎,媽。”白雲楊皺皺眉頭。
“當年我們想要生兒子,但是白忠義精子活性又不夠高,我不想做試管受累,就找了別人。”林葉一股腦兒地把陳年舊事都說了出來,“還記得你陳叔嗎?”
“媽,你胡說什麼?”白雲楊驚恐地看看白忠義,再看看林葉,使勁地搖頭,尬笑著後退。
“賤女人,你再說一遍?”比起白雲楊,白忠義顯然更輕易地相信了這些訊息。他臉色發綠,抄起家夥就想追打林葉,嘴裡依然是不幹不淨的。
林葉卻直挺挺地站了起來,攥著不知什麼時候就藏在袖子裡的刀——那是白雲樺曾經給她讓她也學著自己去保護自己的匕首——一刀攮進白忠義的脖子裡。
“啊啊啊!”白雲楊倒像是那個被捅的人似的,尖叫起來。
哦,喉嚨被貫穿的人,發不出來聲音的。
白忠義躺在自己的血裡,恐懼地看著滿頭滿臉也都是自己血的一向柔順木訥的妻子,“嗬嗬”地倒吸著氣,他的手腳痙攣,胸部疼痛,頭暈,耳鳴輪番上陣,最後兩眼一翻。
死了。
林葉卻很平靜。
“兒子,我依然是你媽啊,躲那麼遠幹嘛呢?”林葉沖著白雲楊招招手,他卻奪門而出。
可是他忘了,現在是宵禁。
犯宵禁的,下至7天拘留處分,上至當場槍殺。
一般來說,a區的居民只會被拘留,有時給點好處,意思一下也就過去了。
但恰好,他遇到的巡邏隊領班也是個浪蕩子,權勢不如裴鈺那麼大,也是難惹的刺頭一個。
她本來心情就不好,遇到個一通亂跑,不知道是什麼的人,當場開槍射空了彈匣。
“現在爽多了。”她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