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會背叛裴江和裴家,但剛剛確有一瞬,她冒出來可以捏一捏裴樸寧的想法,現在卻把它拋之腦後,只是在裴樸寧謙遜地詢問意見時真誠作答和解釋罷了。
裝甲車在街道上咆哮,直升機在低空盤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如潮水般湧入街道,進行無差別的鎮|壓行動。
重機槍的掃射聲不絕於耳,□□呼嘯著劃破天際。邪|教徒,喪屍甚至外城區一些因為訊息接受不夠及時無辜的平民,都成為了射擊的目標。
她們的家人早就被安排進了內城區,而本就是3個月集訓擴招來計程車兵們哪裡會有那麼強的道德基礎和同情心呢?
早有同情心,早就死在了喪屍潮裡。而服從命令,獲得的是社會地位和足夠養活一家人的物資。
安城的規則,就是如此。
1小時前。
指揮室裡,裴樸寧坐著等待訊息。
這不是她第一次坐在這種地方,卻是第一次坐在正當中的椅子上,隨便動動指頭,就可以決定上萬人的生死。
副官苗眉致始至終跟著她,充當她的個人保鏢。
前方報來最新戰情,一切穩中向好,眾人皆是鬆了口氣。與此同時,一個士兵小跑著進來,和裴樸寧耳語幾句。她的臉色不變,只是低聲回了句“知道了”。
聽完在場高階軍官、顧問的發言和建議,她的眼神堅定,面無表情地環顧一圈,與每一個與會者對視。
趁熱打鐵。
“現在的局面我們都看到了,這些該死的邪|教組織不僅得到了我們的武器支援,甚至有能力策劃這種有組織的大規模襲擊。”她的聲音冷靜而有力,“她們不是普通的暴徒,而是有明確目的、行動迅速的武裝力量,我們必須正視這一點。”
李上校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同時補充道:“她們顯然得到了內部的支援,不然不可能這樣精準地調動武器和物資。”
裴樸寧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所以,我懷疑我們內部也已經被腐蝕。今晚的襲擊不只是針對我們的武裝力量,更是對我們基地統治權的直接挑戰。”
會議室裡頓時陷入一片低聲討論之中,許多軍官開始彼此低語,顯然這些話引起了她們的關注和警覺。
“各位,我知道你們中的一些人可能對我不服氣,認為裴司令去世後,現在沒有人有資格領導大家。但我相信,在當前的危機時刻,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團結在一起,找到真正的敵人,否則我們所有人都將陷入更深的混亂。”
一個上校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道:“裴小姐,我覺得你說得對。雖然你年輕,但裴江司令的名聲和軍功眾所周知。現在,我們願意相信你,支援你,直到這場危機解除。”
一番話讓其她軍官紛紛附和表示支援,盡管她們眼中還有些猶豫和戒備,至少表面上形成了一個團結的局面。
“謝謝各位的信任。”裴樸寧點了點頭,“我們現在需要第一時間確認‘天啟’的殘餘勢力的動向,同時開啟內部自查,加派人手去檢查所有軍火庫和武器庫,嚴防死守,絕不再給她們任何可乘之機。”
“李姨,您在媽媽身邊這麼多年,肯定比我懂得這些事情。”裴樸寧語調放緩,以一個晚輩的姿態對著李上校道,“以後還要靠您多指點我。”
李上校有些驚訝道:“好,你放心吧。”
現在。
晚涼幾人匆匆結束武昭的生日晚餐,緊閉門窗,按照廣播指示的那樣去做,等了幾個小時後,不再有炮火聲,門外卻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不用導航看,晚涼大概也能猜到來的人是誰。
讓汪姝不用擔心,帶著其她人在屋裡藏好,晚涼在她們身上放了幾個偽裝帳篷和防護卡,開門走了出去。
正是剛結束高層會議的裴樸寧和她身邊的親衛隊。
“晚涼,請我進去坐坐可以嗎?”裴樸寧說。
晚涼側身讓她進來了。
“我很高興也很感激你一直有在為了基地做事,”裴樸寧單刀直入道,“但老實說,你讓我又喜歡又畏懼。”
把雙手一攤,晚涼表示聽不懂。
“我很尊重你,從來沒有過問你身上的秘密,但是你不覺得你好像有點不夠尊重我嗎?”裴樸寧笑說。
“等一下,”晚涼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咱們直接把話攤開了說吧,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