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汪姝帶著晚涼同時進入裝甲車,車門很快關上,留下汪姝剛剛介紹給晚涼說的很厲害的那位指揮官女士和鄭菁宇兩個人呢在外面聊悄悄話。
這倆人邊說話邊不時往裝甲車裡看幾眼,好幾個士兵都默默坐直了身子。
大概是小時候受訓的神經細胞還尚存在腦袋裡,汪姝下意識也挺直了腰板,直到被晚涼笑了幾下才反應過來這和她無關。
輕輕拿肩膀撞了下晚涼,汪姝低聲半撒嬌道:“別笑了,壞涼。”
有一位就坐在她們身邊、一直正大光明看著她們互動計程車兵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好可愛。”
晚涼汪姝對視一眼,都對她笑了笑,略紅了臉,卻沒有移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你們真的很厲害,靠自己從別的地方找來安城,還那麼能打,”她向汪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厚實的冬衣上幾道深深的抓痕,劣質的棉絮外漏,差一點就抓到她的肉,又給晚涼也看了一眼,”謝謝你啊,之前多虧你救了我。”
“沒有沒有,”汪姝撓撓頭,“我只是有好武器罷了,當時暴風雪視物很差,主要還是指揮官指揮得好。”這還真不是謙虛,團體作戰裡,有時無心之舉也許就會成為救命之恩,其實很難說誰的功勞最大。
她搖搖頭,堅持且誠懇地道謝:“一會兒下車你們可以跟著我。”她繼續說,介紹起自己,“我叫卓鵬娟,我是後來加入兵營的,不好意思啊,我話確實比較多,請見諒。”
聞言,晚涼這才更仔細地打量眼前的這位卓鵬娟。
確實,比起其她計程車兵們,她看起來要更瘦小不少,裝甲車裡,其她人哪怕自成小團體坐著聊天,卻都自覺地離晚涼倆人坐得遠一點,連帶著離卓鵬娟也遠一些。
“謝謝你的好意,我叫晚涼。”晚涼友善回道。
“我叫汪姝。”汪姝同樣。
“你們兩個大概可以直接走進城的快速通道,從那裡的話就是正常有特殊身份或者有貢獻的人入城的方式,”她把聲音壓低一點,“只是不管走快速通道還是普通災民的進城通道,都得有這個。“她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成個尖尖,搓了搓。
她沒什麼惡意地看了一眼晚涼汪姝身上破舊的冬衣。
這之前其實沒人意識到要把衣服換得舊一點破一點,還是在行駛過程中最閑的馬歡邊看下載下來的99個g的末世文文包,邊給大家出主意:“我們是不是看起來太整潔了,書裡都說要打扮地更像災民一點。”
想了想,大家都覺得合理,就特意找了些比較舊的襖子、或者直接做舊弄髒,開車時車內暖烘烘的,外套就掛在一邊,下車時就披在身上。
順著卓鵬娟的目光,晚涼看到了自己冬衣上的一個破補丁,心下了然,繼續問道:“跟著你進去呢?”
“可以走軍屬的綠色通道。”卓鵬娟說,語氣認真,“這個其實要求很嚴格,必須得是真正的軍屬,要是景少校肯帶你們進去那絕對沒人多問。”她曖昧地笑了一下,而後正經道:“其她人的話位置比較尷尬,比如鄭上尉,如果她做主帶你們走軍屬通道,可能會被人拿著說問題。”
“景少校好像後臺很厲害的樣子,怎麼她的副官助手也會被人拿捏嗎?”晚涼好奇道。
“哪裡有絕對的一手遮天呢。俗話說真龍也怕小蝨子。”卓鵬娟搖搖頭,又自嘲地笑笑,“以後入城後我們未必能再見到,而我光桿子一個人,所以多少想幫你們行個方便。”
把聲音壓得更低:“今天執勤的是我表姐。”
說完憨厚一笑。
感謝她的好意,晚涼沒有說要不要答應她。
她的話漏洞很多,邏輯也不太好的樣子,晚涼很難去跟著她的話照做。
話說回來,正是因為她說話很不縝密,又確實很像一個笨拙地想要來搭話報答她們的普通路人。
琢磨她的話,晚涼覺得安城可能比她想象的有趣得多。
一路顛簸,裝甲車終於行駛到了目的地,停了下來。
士兵們列隊下車,氛圍肅穆,和先前車裡小小熱鬧完全不同,包括有些落單的卓鵬娟。
檢查完她們,鄭菁宇跳上來,帶晚涼和汪姝下車去一個沒什麼人的臨時搭建起來的通道入口。
“按照規則來說,你們只能走普通通道,那個你們要隔離7天,和其她災民住在一起,時間長,也不夠安全。但是麗姐打了招呼,你們可以走快速通道,這得是市政邀請的大佬才可以走的。”鄭菁宇笑著解釋,對幾個通道的解釋和卓鵬娟說的沒什麼差別。
“抱歉啊,最近查得嚴,不然我肯定帶你們走軍屬通道。”鄭菁宇有些煩惱地踢了下石子。
“沒事的,能走快速通道已經很不錯了。”晚涼回道,“對了,我們的同伴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