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巢,那個魔窟。”女人好像又陷入魔怔,不斷重複這一句話。晚涼掃了一眼她的懷裡,那是一個女嬰的凍屍。
“不如我帶你先回基地,然後你再回去報仇好嗎?”晚涼說道。
她當然同情這位大機率就是失去孩子的母親的女人,但是她還沒有做好摻和進來許多事情的準備,目前她對蘋省這裡的情況還不瞭解。
在車上等了一陣子,也看不到晚涼的動靜,汪姝琢磨著還是提著爆米花機下車來找晚涼。剛走近幾步,居然看到那個女人不知怎麼拉扯起來晚涼,汪姝上前就把她輕輕拽開。
“怎麼了?”汪姝銳利的眼神掃射這個女人,後者精神狀態堪憂,絲毫不為所動。
“是個可憐人。”晚涼低聲在汪姝俯下的耳朵邊上三言兩語講清楚了發生了什麼。
“去一下也可以,喪屍的情況不會比之前更差,如果只是歹徒的話和我們就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戰力。”汪姝想了想,和晚涼咬耳朵道。
晚涼何嘗不知道這些。她主要是在擔心不能送佛送到西的問題。
這些人都把她當成“基地”的警官,大機率她們尋找的基地就在附近。明明有官方戍守,還能産生這種惡意滔天的團夥,背後的情況也許比看起來得更複雜。
她想先去基地就是為了先把己方送進基地,之後再出來幫忙也行。
正當她們猶豫的時候,又一陣低沉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還有?
晚涼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立刻進入戒備狀態,開啟導航,穿破雪霧窺探來者何人。
不等她多窺見,只見一輛裝甲車自己打著大燈,提高一定範圍的能見度,就這麼闖入視野。車體上布滿了塵土和泥漿,卻能看出來不是仿製的假把式。
車門開啟,幾個穿著同樣制服的人走了出來,風塵僕僕,舉止間訓練有素,十分專業。
端著槍對著晚涼和汪姝,她們行為肅穆。
晚涼心裡料定,這是官方的人。倒也沒有鬆懈,晚涼假裝一無所知,充滿防備地主動出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女人走下車,目光犀利地掃過現場,顯然對剛才的戰鬥結果感到驚訝,而後才把略帶著冷淡和肅殺的眼神落在晚涼身上,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
晚涼也在做同樣的事,這女人身上的制服雖然已經有些破舊,但依然十分幹淨整齊,肩章告訴晚涼她可不是什麼普通小兵。
女人沒有回答晚涼的話,而是直接問詢:“你們又是什麼人?”
“我們是倖存者。”晚涼冷靜地看著她,不卑不亢地回答。
女人微微點頭,晚涼看不清楚她的情緒導向。她和身邊像是助手副官的女軍官講了幾句,把一直藏在手心的槍當著晚涼的面上了保險,插回腰間的槍套裡。
“你們的身手很不錯,能夠解決這些人,看來你們不是普通的倖存者。”女人淡淡地說道,舉起空著的手,頗有誠意地緩步向晚涼靠近。
“我們只是在自保。”晚涼平靜地說道,卻沒有放下手裡緊握的槍。
就像每一個驚慌失措又強自鎮定的老百姓一樣。
這女人想試探她,那就來碰一碰。
女人的目光在槍管上滑了一下——□□,不知她們是別城過來的警察,還是有能耐找到武器自保的平民——微笑,只是她的微笑並不親和,反而是自信十足的侵略感:“我們是來自安城基地的救援隊,正在出打擊附近最大的犯罪團夥‘龍’以及解救倖存者,聽到這裡的情況,我們立刻趕了過來。”
“別擔心,我們和你們是站在一起的。”她說,在幾米外停住。
她的目光同晚涼的在半空中交鋒,審慎和警惕暴露無遺。
“你們究竟是誰?”她再次問道,語氣雖平靜,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這樣看似毫無防備的站在晚涼跟前,本身就是宣示她背後有可以瞬間摧毀對方的力量。
沒有選擇立即回答,晚涼將自己的視線轉向她身後那些訓練有素的隊員們:“警官女士,您是軍官,我們是平民,卻不代表您對我們有生殺予奪的權力。您如果想了解更多我們的事情,也許你該少點傲慢。”
晚涼的態度不可謂不囂張。
女人微微挑眉,顯然對這個回答感到意外。她再次打量了一番晚涼,輕笑一聲,不再繞圈子,直截了當道:“我是景麗,軍銜少校,安城基地的救援隊指揮官。我們正在執行打擊附近最大的犯罪團夥‘龍’的任務,同時解救倖存者。女士,您可以叫喚給我您和您的朋友的資訊嗎?”
“景少校。”晚涼重複了一遍,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和汪姝交換一下眼神,主動上前伸出手道,“我是林晚涼,這是汪姝,我們是在路上遇到的同伴,因為老家在一起,我們就結伴前行,想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隱瞞自己的山城出身在這裡顯然行不通,晚涼懷疑安城這邊甚至可能還連線著國家機器的各種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