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自從遇到喪屍後,在腦內演繹了無數次的畫面。
武昭痛極了,下意識推了晚涼一下,但很快就咬緊牙,努力承受這些。
晚涼又從包裡掏出麻繩,利落地打了個止血結。
她面色冷厲,處理完這些後,抄起棍子幾下把那魚再次錘暈。
用衣服包著手撿起那魚,晚涼扶著面色慘白的武昭迅速往樓上跑去。
門是鎖著的。
一秒也不能耽擱。
晚涼幹脆地掏出槍,不太熟練地對準門鎖,開啟保險拴扣動扳機。轟鳴聲在樓道裡回蕩,好在外面有夠吵,足夠掩蓋槍擊的聲音。
後坐力震得她手腕發麻,她甩甩手,踹開門。
“你自己去找血清!鎖上的門就用這個開啟。”晚涼把槍交給武昭,迅速穿戴好手套和護目鏡。
武昭雖然有滿腹的疑問,但此時憋住了所有的話,只點點頭就行動起來。
那邊又是兩聲槍響,晚涼知道武昭找到了,但這邊一口氣仍然不敢松,迅速在實驗臺上固定好魚,開始解刨。
在喪屍魚的腹部劃開一道口子。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讓晚涼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早就思考過如果撕咬就能過傳播毒素,那麼毒腺必然在牙齒和唾液腺裡。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蒐集了多處的組織樣本。
樣本放入即凍箱,幾分鐘後掏出用勻漿器研磨,再放入離心機。
幾次離心反複去除雜質,透過層層過濾和清洗,終於得到不同的毒素清液。
質譜確定好含有未知毒素的樣本的同時,給自己打完逆轉錄病毒藥物和免疫球蛋白,並注射了抗炎的皮質類固醇的武昭提著一籠小鼠過來了。
晚涼掃了一眼她,看她精神頭還不錯,手臂也好好地正因為缺乏血液運輸而發紫,點了點頭。
武昭也不說話,坐在一邊專心用冷凍機給自己的傷口組織清創。
晚涼用移液管將毒素提取出來,簡單稀釋成不同濃度的樣本後,直接注射進小鼠體內。
打入濃度最高毒素的小鼠很快就開始屍變,發出駭人的動靜。
晚涼迅速處死它,在等待其他小鼠反應時繼續解析這只小鼠體內的毒素。再分別稀釋給其他小鼠進行注射。
反複幾次後,她終於選定合適的幾只疑似免疫的小鼠,抽血,離心,提取血清。
雖然,一般情況下想要提取抗體血清都要等上幾天甚至一個月,但現在情況實在緊急,死馬也得當活馬醫。
簡單純化後,還剩最後幾只小鼠,她分別給它們注入從魚體內提取的原始毒素,再打入不同來源的血清樣本,觀察反應。
很幸運,最終有一隻小鼠,抵抗住了屍變。
“這個血清疫苗非常簡陋,但是你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如果不試一下,你就會變成…”
“喪屍?”武昭用那隻好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沒問題,你直接給我注射就好。”
晚涼穩著手,針尖刺入武昭的胳膊,血清一滴一滴地注射了進去。
她緊張地站著,屏住呼吸看武昭的反應。
————
一小時後。
晚涼和武昭蹲在她們進來時的緊急通道上,等待救援。
雨水似乎從她們進去化驗樓後不久就停了,水位沒怎麼漲。
可能也因為這個,之前那幾個救援船才沒有繼續搬運樓裡的器材,把本來就不受重視的病毒分析所給落下了,給了她們足夠的時間,偷摸地處理傷口和分離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