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來的,”重新被叫開門的旁邊人家開口,“叫不開門,大概是他家的人還在睡覺吧。”
“睡覺?”那官差瞪著眼,“這個時辰還在睡覺?”
“我怎麼知道,反正他家都要中午才能聽到聲響。”旁邊的人家有些不滿的翻了個白眼,“而且人家小夫妻剛成親,正是感情好的時候,多睡睡怎麼了。”
這話倒是不錯,阮歲陽貪睡,哪怕後面神魂慢慢找回來,沒原本那麼睏倦,也仍然要在床上賴床,和陶霽在這成親後,因為晚上鬧得久,更是每天都要賴到中午才起。
陶霽為了他好睡,在他起身之前,都是隔絕掉院牆外的所有動靜,姜陵每次來時也乖覺的不發出聲響,而若不是怕太過安靜引得凡人奇怪,陶霽其實是想將所有時辰都隔絕掉動靜的。
那官差不信邪的再去叫門,仍然毫無回應,那官差想走,卻又拉不開臉,帶著其他官差死命的錘門,最後更是直接上腳踹,卻硬是沒弄開門。
“你們幾個,爬上去看看,這屋裡到底是幹啥的?怎麼現在還不開門?!”那官差不滿的指揮後面幾個人,心裡怒急,這怎麼還不開門,就是死人被這麼叫也早都叫醒了啊!
那幾個人只得尋了梯子,架在牆邊,一個扶一個的往上爬,最先爬上去的人抬腳往裡,想要直接翻進去,就看到一樹桃花,紅霞似的挨著院牆而生。
桃花?這大冬天的怎麼會有桃花?那人想起皇上讓他們抓的妖道,不由驚叫一聲,猛然栽下院牆。
屋內,陶霽神色猛變。
“師尊?”阮歲陽不解的抬頭看他。
“有人進來了。”陶霽快速給他套上衣物,抱著他往外。
然後就看到一個人被掛在桃樹上,陶霽抬手解掉術法,吵嚷聲驟響,門整個開啟,露出外面的人。
這門久叫不開,這下猛然開啟,把外面的官差都驚了一驚,領頭的官差還未緩過神,樹杈上的人就已經看清陶霽臉的嚎叫起來陶霽才爬起床,沒用障眼法),“頭兒,他就是妖道,妖道啊!”
領頭的官差看著陶霽,發現這確實是外面榜文所帶畫像的人,頓時怒斥,“大膽妖道,你……”
他話還未完,就再發不出聲響。
“妖道?”陶霽冷冷看著他,“知道我是妖道還敢來叫我的門?”
陶霽揮手,將所有人連帶著樹杈上那位,一齊轟出丈遠,然後揮手關門。
“師尊,”阮歲陽趴在陶霽懷裡,不開心的嘟囔,“那皇帝好煩,我們又沒怎麼他,他為什麼一直揪著我們不放啊?”
他這些日子和陶霽出門,都有聽到旁邊的人罵什麼妖道!為了不暴露身份,他還不能還嘴!
“皇帝沒有修為,我們超脫凡俗不服他管,所以他要針對我們,以證明自己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陶霽和他解釋。
“煩死了!”阮歲陽氣鼓著臉,“我都要懷疑他和龍脈勾結了,故意給我們添堵。”
“怎麼可能。”陶霽笑著,“若他真和龍脈有關,避著我們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抓捕……”
陶霽聲音一頓,忽而開口:“晚上,我們去皇宮內看看。”
“嗯?”阮歲陽抬頭,他只是隨口抱怨而已。
“嶺南有句俗語,叫幡杆燈籠,照遠不照近。”
“燈下黑!”阮歲陽開口。
“對。”陶霽點他鼻尖,他和姜陵在這些日子翻遍了城內,都沒有找到龍脈的所在,而龍脈依皇城而生,逃不出城,想來想去,也只有皇宮之內沒有檢視過了。
本來皇帝一直派人追捕他,讓他下意識覺得皇帝就是個普通凡人,便是那日能看見他也是因為天子之氣影響,不然不敢這麼主動的抓他。
但若是皇帝故意如此,想要消除他對皇帝的疑慮呢?畢竟,那日就是皇帝攔了一下,才讓龍脈從他手裡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