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風信樹 阿檀有靈智……
“有什麼不對嗎？”阮歲陽疑惑的看著陶霽。
“還不確定。”陶霽一直覺得當年推自己的是魔族或者其他門派的人, 而他醒後參與大戰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也問不出什麼，現在……
陶霽仔細回想, 當年的事似乎都有她這個三師姐的影子，管紅纓戰死是和唐鏡顏在同一處戰場, 封玦中毒和符文鳶瘋癲都是被唐鏡顏發現的, 而沈延之在出宗雲遊前有和唐鏡顏單獨說過什麼……
他醒來後有翻過宗內典籍，上面寫的當年畫麒決戰，紫檀數千弟子身死，唐鏡顏只帶了寥寥幾人回宗。
當年他布完灼華絕殺陣，自己和魔尊初容以及在場的眾多大能都被吸入陣內，怎麼還會死那麼多弟子？便是還有殘留的魔族也不至於, 若當年是唐苓珂推的自己，唐鏡顏殺了那些弟子滅口就說得通了，但唐苓珂也在死的人當中……
陶霽開口，“回去後, 要小心你唐師伯, 盡量不要和她單獨相處。”
阮歲陽雖是不解，卻仍乖巧應好，陶霽輕輕抱著他, 快速傳信回宗，讓季瀾留心唐鏡顏。
風信節過，祁檀便依著一開始說好的, 帶陶霽和阮歲陽去妖族禁地拿阮歲陽的神魂。
那是修築在妖族王宮下面的地宮, 從妖族主殿而入，祁檀一邊帶路一邊介紹，“每一代妖王死後, 屍體都會放在這，這裡，其實是我們妖族歷代妖王的墓地。”
“墓地？”阮歲陽驚訝開口，“你們這麼多代妖王共用一個墓地？”
“是這樣的，”祁檀解釋，“我們每一代妖王死後，身體裡都會殘存五成的妖力，把屍體全部放在這，是為以後妖族遇到大事，可以用秘法把這些妖力灌入當代妖王體內渡過難關。”
祁檀說著，三人便行到了地宮入口，那是兩扇看不出材質的大門，門上刻著巨大的萬妖朝月圖案，祁檀割破自己手指，將血繪在圖案上，再行特殊的法訣，將妖力注入門上的凹槽內。
隨著凹槽內妖力滿盈，緊閉的兩扇大門緩緩從中開啟，阮歲陽身上青色的燈形虛影不住閃動，阮歲陽的神魂，就在裡面。
祁檀持續注入妖力，直到兩扇大門徹底開啟，蒼白著臉，“兩位進去吧，你們要的東西就在裡面，只是小心，別碰到我妖族先祖們的遺軀。”
“多謝妖王。”陶霽和阮歲陽進去，沿路都是水晶制的棺槨，裡面極好的儲存著各代妖王屍體。
兩人一路往前，棺槨盡頭是個巨大的血池，血池中央，長著一顆風信樹，觀其形貌，與阮歲陽在外許願那棵一模一樣，只顏色是深沉沉的暗紅。
而阮歲陽的神魂，就在樹心之內。陶霽抬手，以阮歲陽體內的引魂燈為引，緩緩剝出樹心內的神魂，卻在神魂剝離一瞬，血池震蕩，暴起滔天血霧。
阮歲陽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吸入樹幹，無盡的血霧灑落，將陶霽打入血池。
“月憐，月憐……”伴著極溫柔的呼喚，血紅的風信樹搖動樹幹，所有水晶棺槨爆開，裡面屬於歷代妖王的妖力全部彙入血池。
痛，好痛……
阮歲陽睜開眼，只覺全身的骨頭都要被碾碎，還有無數的拳腳在持續落在身上，伴著難聽的斥罵，“臭丫頭，不就一棵沒靈智的樹嗎？我們砍一截玩怎麼了？你居然敢攔！”
“阿檀有靈智……”阮歲陽聽到細軟的女聲從自己口裡發出。
“有什麼靈智？動都動不了！”身後的拳腳更加劇烈，許久，那些人才打夠了離去，臨走，還在嫌惡的呸了幾口。
阮歲陽感覺自己所在的身體撐起，露出先前一直護著的樹，那樹極小，還被砍了幾刀，樹身上有道巨大的口子，整個看著搖搖欲墜，只差一點t就會從中斷開。
“阿檀別怕，我會接好你的。”阮歲陽感覺自己所在身體的手撫上刀口，滿是心疼，眼中也墜下淚來。
“沒、事——”樹彈出條枝椏，安撫的拍了拍阮歲陽所在身體的手，然後繼續撫上人臉頰，它似是還不太會說話，每說一個字都要頓上半天，“月、憐、別、哭。”
“嗯，我不哭。”映月憐慢慢收住眼淚，找來繩子和一截不長的木棍，將樹快斷的樹幹重新接好，和那截木棍綁在一起。
然後又拿出幾塊殘碎的妖晶埋在樹下的土裡，“我現在只有這點妖晶了，你等著，我再去想辦法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