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仙門和合歡宗都只是三流門派。
合歡宗修合歡之術,收徒不拘男女,靠與人雙修提升修為,而靈仙門只收女子,還要求容貌端正性格溫順,待修到築基後就會被派出和各門派聯姻,以此鞏固宗門勢力。
靈仙門的人看不慣合歡宗放浪行事,合歡宗亦看不上靈仙門那副假正經的模樣。
飛鶯出於合歡宗,最是看靈仙門的人不順眼,那些人,明明就是靠著男人而活,哪來的臉瞧不起她。
尤其那個洛弦,裝得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還不是看到大宗門的人就貼過來了。
洛弦看到飛鶯逃遠,雖是惱怒,卻也只得作罷。轉身扶起小弟子,朝陶霽笑笑,“真是不好意思,讓道友看笑話了。”
“無事。”陶霽看看那小弟子高腫的臉頰,遞出瓶藥膏,“這是我煉的傷藥,給她敷敷吧。”
“多謝。”洛弦接過藥膏,示意身旁弟子,“快,和前輩道謝。”
那小弟子現在還疼得緊,滿眼盈淚,朝陶霽道謝,“多謝前輩。”
陶霽受了她謝,牽著阮歲陽回轉。
紀淑昀早在阮歲陽停步那刻,就帶著其他弟子往前。
接下來,便只有陶霽和阮歲陽兩人。
阮歲陽邊走路邊把玩璃石,在光下一顆顆拋著折射日光。
陶霽看著他模樣,不自覺勾唇,開口:“這麼喜歡,晚上拿來給你鋪床怎麼樣?”
“好啊。”阮歲陽笑著點頭,璃石好看,鋪在床上一定更好看,啊,不對,阮歲陽反應過來,“不行的,璃石太硬了,放床上肯定很硌。”
“不怕。”陶霽提出解決辦法,“為師睡下面,你睡為師身上,就不硌了。”
“那也不行。”阮歲陽皺起眉,“我也捨不得師尊硌。”
阮歲陽把璃石放回儲物鐲,抓著陶霽,“我們不弄了吧,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
陶霽揉揉他腦袋,並不說話。
兩人繼續往前,沿路間又買了許多阮歲陽覺得有趣的東西,才慢悠悠行向主辦天榜的宗門——聖元宗。
聖元宗屬於五門之一,千年前正魔大戰,聖元宗和天道宗算是五大門派裡實力儲存得最好的兩門。
而聖元宗又掌管著評判各派實力的天榜大會,現在可以說是五門裡的第一宗門。
兩人於門口報出門號,再遞上證明身份的金簡,就隨著專門的侍從往裡。
分給紫檀弟子的居所是清暉苑,侍從領著陶霽二人,一邊向清暉苑行,一邊介紹講解沿路佈局,防止兩人這幾天迷路。
清暉苑內。
紀淑昀直坐於窗下,發髻散亂,額上滲著細密的汗珠,胡亂在紙上寫畫個不停,字跡雜亂,筆鋒潦草,如鬼畫符般,但若真正仔細去看,卻仍能從中瞧出陶霽的名姓。
忽感靈力有變,紀淑昀探出神識往外,一眼便看到被陶霽牽著的阮歲陽。
頓時,紀淑昀就臉色更沉,氣惱扒開紙張,靈力暴動,手中毛筆砰然斷成兩截,狼毫上未幹的墨跡濺甩滿桌。
好一會兒,紀淑昀才平靜下來。
揮手將屋內狼藉收拾幹淨,綰好發髻,調整表情,推開身側窗扇,自視窗露出臉面,在陶霽入苑一刻,笑盈盈喚著,“師兄。”
陶霽應聲抬眸,看著她,“紀師妹。”
紀淑昀笑意更盛,卻聽陶霽開口,“如今渝州已至,這幾日當不會有什麼意外,師妹不若先回宗內。”
“這……”紀淑昀臉上笑意一僵,“這幾日是不會有什麼意外,可等天榜大比比完,還要帶著弟子們回去呢,多一個人……”
“我已傳信給了鳳師弟,我與他同出一脈,若有什麼意外,配合起來會更好。”阮歲陽小心眼得緊,現在已到渝州,便得趕緊趕走紀淑昀。
不然,他又該要鬧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