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太華境的弟子也立時露出不忿。
陶霽看著他們神色,嗤笑一聲。回過頭,再不理會莫青緣。
倒是阮歲陽拽拽陶霽衣袖,好奇開口,“師尊,兔兒爺是什麼啊?”
他先前只覺得那大漢看自己的眼神不舒服,卻全然不知那大漢口中的兔兒爺是什麼,現在陶霽和莫青緣再提,才疑惑起那個詞的意思。
“想知道?”陶霽溫柔望他。
“嗯。”阮歲陽點頭。
陶霽抬手點他額頭。
靈光入腦,阮歲陽被激得閉目,看著腦海裡關於那詞的講解,臉色越變越難看,最後整張臉都皺起來。
那個大漢居然敢這麼說他!
阮歲陽複睜開眼,氣鼓鼓的,連帶著給那大漢說話的莫青緣都討厭上,回頭,朝著莫青延,惡狠狠的瞪過去。
陶霽掰過他腦袋,軟聲哄著:“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歲陽不生氣。”
阮歲陽低下頭,抱著陶霽,“師尊……”
陶霽拍拍他背,“乖。”
阮歲陽噤了聲,乖乖由陶霽牽著,心中卻仍是惱。
眾人繼續往前,行到陶霽看好的客棧,因著天色晚,他們人數又多,房間確實不太夠。紀淑昀和莫青緣安排兩派弟子互相挨擠著睡,陶霽則如先前所說,和阮歲陽一屋。
進到屋內,阮歲陽還有些不虞。
臉都是皺著的,陶霽看他模樣,帶著他到床邊坐下,“還生氣呢?”
“嗯。”阮歲陽點頭。
他被陶霽養得嬌慣,小心眼極了,那個胡言亂語的大漢也好,給大漢說話的莫青緣也好,他都很討厭。先前只不過是顧忌著還要和太華境的人行這一路,不好讓陶霽難做,才收了聲。
“我不是兔兒爺。”阮歲陽皺著眉,聲音低低的。
“不是。”陶霽哄著他,“歲陽不是。”
陶霽輕輕抱著阮歲陽,“而且,就算是真的兔兒爺,也比他們這種人幹淨。”
“嗯?”阮歲陽不解抬頭。
“不管男娼還是女妓,都不是全然下賤的。”陶霽想著阮歲陽被舒黎兼強逼為孌寵的過往,溫聲和他解釋,“他們有很多是被迫的,其實他們自己也不想過那種日子。”
那會,有多少人,對著他的歲陽一口一個淫蕩下賤,罵他的歲陽騷貨不要臉,卻全然不想想,他的歲陽,是被迫的。
“師尊……”阮歲陽心中忽然有些堵。
陶霽輕輕揉他腦袋,“那種把人逼成娼妓,主動去妓館把人變成娼妓還要罵對方不幹淨的渣滓才是最髒的。”
“嗯。”阮歲陽複低下頭,腦袋在陶霽頸窩輕輕挨蹭。
好一會兒,才蹭夠的直起身,抓著陶霽手:“師尊~”
陶霽溫柔回握住他,“怎麼了?”
“剛才妓院裡那些人……”阮歲陽紅著臉,眼睫撲閃,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穿的衣裳,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