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門前站得有些久。
又都穿得不錯,還沒討出個所以然來,妓坊的鴇母就從裡面走出,熱情的招呼,“各位爺,別光站在門口,也進來瞧瞧啊。”
“我這尋芳院的姑娘們,可都等著爺的疼愛呢。”
紀淑昀向來潔傲,聽到這話只覺汙穢,臉色倏的沉下來。
那鴇母卻仍是笑意盈盈,湊到紀淑昀跟前,“這位夫人也不必沉臉,各位爺有玩樂的,您亦不會寂寞,我們尋芳院不光有柔媚的姑娘,還有俊俏的……”
紀淑昀忍無可忍,猛地將人拍開。
那鴇母誇張的“哎呦”一聲,摔到阮歲陽跟前,口裡不住抱怨,“這位夫人不喜歡就不喜歡嘛,打人做什麼。”
說著,慢慢爬起身,用手去摸阮歲陽臉,“噫,這位小爺長得可……啊……疼疼疼,手要斷了,是哪位爺啊我錯了,您鬆鬆,鬆鬆……”
陶霽冷冷撤下加在老鴇手上的術法。
把阮歲陽拉到懷裡。老鴇看陶霽動作,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得罪了誰,連忙後退,心有餘悸的縮縮脖子,再不敢胡言亂語。
陶霽抬頭,看看牌匾上縹縹緲緲的“尋芳院”三字,思量一瞬,也不理會那鴇母,徑直帶著眾人往裡。
紀淑昀雖對這藏汙納垢的地方不喜,但有陶霽往前,又是為了探查魔族蹤跡,終是跟在後面。
一進去,就有各路鶯鶯燕燕湧上來,絲帶紗衣嫋嫋嬈嬈,圍堵了各方的路,廉價的脂粉香撲面而來,阮歲陽被這味道嗆得鼻癢,忍不住的咳嗽出聲。
陶霽眸色微變,身上靈力浮動。
微苦微澀的檀香瞬間散出,氣味雖淡卻強勢壓過了所有脂粉味。再撈過阮歲陽手,輕輕往人手裡塞上塊檀香片。
阮歲陽歪頭,眼睛盯著陶霽。
陶霽淡淡朝他一笑,把他手將香片捏緊些,嘴唇微張,無聲哄著,“乖。”
阮歲陽頓時紅了臉,將手裡的香片抓得更緊,好一會兒,才低下頭,把香片放到鼻尖,細細的嗅。
陶霽神識散開,細細掃過整個一樓,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便抬腳往上,朝二樓而去。
同時隨意點了幾個女子陪同。
那鴇母也已從後面進來,似是先前被陶霽整怕了,不敢湊近,只遠遠讓那些姑娘小心伺候。
上到二樓,陶霽沒有再用神識,只徑直走向其中一間屋子,抬手,推門,卻是被擋。
陶霽盯著擋他的女子,笑意盈盈:“怎麼了?這裡不能進嗎?”
“這間已經有客人了,”攔著陶霽的女子笑顏嬌媚,“我們換一間吧。”說著就抬手指向旁邊的屋子,“那間沒有人,我們去……啊!!”
女子驚叫,被陶霽抓著,猛地砸向房門。
“砰”的一聲,門板被整個砸開。
“誰啊!”伴著濃重的腥羶味,一模樣兇狠的漢子從淩亂被褥間抬起臉,惡狠狠瞪著逞兇破門的眾人。
“救你命的人。”
陶霽抬步,踏過門檻。
“你胡說八道什麼,老子活得好好的,用得著你救!你個……”那大漢破口斥罵,卻是忽而停了聲,目光落在阮歲陽臉上,“呦,這兔兒爺漂亮。”
阮歲陽頓時皺眉。
眾紫檀弟子也在心中為他道了聲哀。
那大漢卻還在繼續,眼神色溜溜的在阮歲陽身上上下掃過,“他多少錢,你把他給我幹一次,我就不計較你砸壞我……”
不知死活!
陶霽眼神一凜,抓過大漢狠狠砸向一旁木桌,“嘩啦”聲響,木桌碎裂,上面的杯盤碗盞盡數墜地,一地碎瓷間,陶霽踩著大漢頭臉,半俯下身,對著人,嗓音微冷:“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