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頓時被掀飛,身子重重摔砸在地上,這聲“滾”如淬了冰般從耳膜冷到神魂,那幾人再不敢多話,立時連滾帶爬的逃了開去。
太可怕了,那種彷彿被毒蛇鎖定,毒液流遍全身,似要頃刻暴斃的感覺。
好在那人脾氣雖差卻沒有怪罪……
萬幸……
不對,不對。
跑出數百米遠後的幾人皆是腳步沉重,痛,很痛,彷彿五髒六腑被活生生攪爛的那種痛。
領頭的男子回頭,蔥鬱草木間恍惚浮現出那豔麗少年蹙眉微惱的模樣。
似是明白了什麼,卻為時已晚。
腥甜的血自喉腔噴溢而出灑落衣襟,終是再也支撐不住,踉蹌著栽倒在地,還未闔上的雙目裡滿是怨毒。
陶霽柔著聲哄好阮歲陽,才將目光分出些看向先前的女子,那女子正掙紮著起身,卻是爬了半響都爬不起來,一次次的栽倒下去。
目光在女子袖口處的曇花繡紋上停頓一瞬,陶霽柔和下神色,隨手扔出顆丹藥到女子身前。
花顏看著面前丹藥,不敢置信的抬頭,卻是不知面前的前輩為何幫她,只得道聲“多謝前輩”,然後快速抓起丹藥塞進嘴裡。
丹藥入口,四肢百骸瞬間傳來一股暖意,花顏快速起身,打坐療傷。
等她再睜開眼時,天幕已黑,先前救自己的兩人還在。
給她丹藥的那個前輩坐得極端正,脊背直挺,衣如霜雪,滿身氣質高華,本該如仙般凜然,卻生生被窩在他懷裡啃糕點的少年給毀了。
“好了?”陶霽看她醒來,例行公事的詢問一聲,也不等她回話,抱著阮歲陽起身,這是要走。
“前輩!”
花顏急急開口,待喊出聲了才覺自己沖動,見陶霽不應,卻是再顧不得許多,猛地沖上前,拉著陶霽衣擺跪倒在地:“求前輩救命!”
面前這人雖說看不出修為,但這秘境剛才追殺自己的那些人裡有個是金丹後期,都能被這人隨手掀飛,他的修為絕對已有金丹巔峰,而這秘境只有百歲以內的人才能進來,要知道,百年之內無元嬰,這人若是金丹巔峰,完全有希望可以幫她救回同門。
然而她的求救並未被陶霽搭理,反有一聲軟軟膩膩的“師尊”自陶霽懷裡響起。
阮歲陽將剩下的糕點遞給陶霽,抬起臉來,顯出嘴角頰邊沾染的點點糕點殘屑,“不吃了~”
陶霽拿出手帕,細致的給他擦嘴,腳上步伐不停,只兩步,就從花顏手中抽出衣擺,大步走出。
“前輩!”
花顏一驚,著急的再次追上拽住陶霽衣擺,正欲再求,便覺與陶霽衣擺相接的地方一陣刺痛。
受不住的鬆了手,掌心鮮血淋漓。
陶霽回身,衣不染塵,只當對方是先前被那幾個人嚇狠了,不敢再單獨歷練,想要跟著自己尋求庇護,冷聲道:“你傷勢已愈,性命無憂,莫要再跟著我。”
這人是紫檀弟子,來這秘境便是為了歷練,他身為宗內長輩,遇到門下弟子有難順手救一次也就罷了,絕無可能一直護著。
“不是,前輩……”陶霽雖未如何發怒,花顏卻覺心內膽顫,怕得不行,掌心猶自在疼,但還是不願就這麼放棄能救回同門的機會,強忍著懼怕求道:“我,我只是想求前輩救救我的同門們,我們在秘境內遇了埋伏,還望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