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見她這樣季宛也沒有多問,轉而讓青兒去車上將東西拿過來。
見她答應,燕安也鬆了口氣。
季宛看燕安有些坐立難安的模樣咬了下唇,“現如今與我待在一處都讓你這般難受嗎?”
“啊?”燕安回神,疑惑地看向她。
“你屁股底下是有針嗎!坐得這般不安生!”季宛有些氣急道,尤其是燕安那好像要急著離開的模樣,簡直是看著就心堵。
燕安微微沉默,她就是急著要去給溫瑛將痕跡遮掩好,怎麼就被她找到攻訐的點了?
“我沒有,你想多了。”燕安不承認,但又不好明說,只能咬死她多想。
季宛冷哼一聲,顯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燕安無奈,只得不說話了。
可是看著她這樣安靜季宛又覺得有些不舒服,“明知你如今已經娶妻,但我依舊還是有些不高興。”
這麼久了,她哪怕已經接受了,但每每面對燕安如今的態度,她有些時候難免還是會生出些許不虞。
“啊?”燕安聽後噤若寒蟬,恨不得立馬跑開。
看著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季宛氣得恨不得將自己手中的雞爪丟她臉上,“我就說你跟我待在一處難受!”
燕安如鵪鶉般不說話了,甚至在心裡不斷的嚎叫青兒去拿個東西而已,怎麼拿了那麼久!
然而季宛氣過之後又像是有些洩氣般出神,“燕安,以前我若是早點兒開竅的話,我們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若說看到燕安如今跟溫瑛的相處她不羨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曾經她本就經歷過被燕安的特殊對待,可如今那一切都屬於溫瑛了,而她自己卻被劃分成了外人。
聽著她這段話燕安卻有些啞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又若是在你失憶時我能更早知曉,或許你還會屬於我的。”季宛的語氣很輕,不論是從前希望兩人的好一直是朋友間的,還是後來因為與溫瑛的對比顯露出的落差開始後悔曾經自己沒有好好珍惜,都導致了她如今並不大爽利的心情。
“說胡話了吧,你說的那些都是沒結果的話,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燕安無奈道,而且說來說去,當初全身心對季宛的是原主,所以季宛如今的話其實更適合對原主說。
季宛磨牙,“你狗嘴裡能不能吐出個象牙來?”
這人說幾句寬慰自己的好聽話是能怎麼樣!
“你都說狗嘴了……”燕安話說到一半,看著季宛那威脅似的小眼神,最後將剩下的話嚥下,強制轉了個彎道:“你看你應該感到慶幸!至少你不會有個商人妻子讓你遭受別人的白眼不是?”
原本是想要季宛對此慶幸甚至幸災樂禍一下她自己沒有這個困擾,然而季宛接下來的話卻是她沒想到的。
只見季宛翻了個白眼,“我會擔心這個?誰要是敢說我,等我日後爬到比那人更高的位置,弄不死他!”
燕安:“……”
“所以我才不會在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商人。”季宛下巴一抬,倨傲說道。
燕安:“……”
她拱手做了個佩服的動作,覺得自己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比較好,安慰人這件事她根本就不擅長。
恰好青兒這時拿著妝匣過來,燕安趕忙接過說道:“我借用一下,待會兒還你。”
說完起身要走,恰見溫瑛來到她們不遠處,便趕忙小跑幾步上去,壓低聲音說:“你怎過來了,待會兒別被她瞧見了。”
原本燕安是擔心這種隱秘的東西被看見不好,然而溫瑛聽到她的話後卻反問道:“為何不能被她瞧見?”
是不能,亦或者是不願?
“啊?”燕安被她這個反問弄愣了一瞬,“你是怎麼了嗎?”
總覺得溫瑛剛剛的情緒有點變化,跟先前完全不同。
見她抱著妝匣用一種不解的目光看向自己,溫瑛深吸了口氣,將她手中的妝匣接過,輕聲道:“沒什麼,我們回車上去弄吧。”
說著自己率先轉身往自家馬車走去。
燕安站在原地,簡直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先前能夠察覺出溫瑛的情緒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但因為什麼呢?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那句話?
燕安回想一番,不明白自己那句話哪說錯了,溫瑛原本不也是不想被外人看見才說用東西遮一遮的嗎?
抿了下唇,燕安快走兩步跟上去,上了馬車,就見溫瑛正坐在裡邊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