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耍我...或者應該說,報複我,有意思嗎?”他眼神略微眯起,聲音透露著冷意。
“......”
見時沐澤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像是預設了回答,祈安松開手,莫名覺得胸腔像堵了團棉花,連半分氧氣都無法透入。
“...你真是夠閑的。”
他揉著手腕自顧自說道,忽然間,一隻手輕輕摁上他被揉紅的手腕,等到他反應過來之時,腰間力道驟然傳來,他與時沐澤之間的距離在頃刻間被縮短——
落在耳畔的聲音像冬日飄下的初雪,很輕,又很溫和:
“...我不是耍你,也不是報複你,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
腦子裡像有無數煙花迸發開來,祈安渾身僵住,一時不知道是不是他出現了幻覺。
可無論是眉心落下的溫熱,還是耳畔繼續的話語,都在告訴他,眼前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等到一切結束,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你現在只需要知道,我喜歡你,毋庸置疑。”
祈安陡然抬頭看向時沐澤,瞳孔綻開一層層波動,他很想問什麼,卻見時沐澤鬆了手,對他道:
“下樓去吧,他還在等你。”
等著你提分手。
時沐澤將情緒掩飾地極好,祈安不會知道,他平靜語氣的背後,有幸災樂禍,也有對宋星河瘋狂到不想掩飾的嫉妒——即使他們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個人。
時沐澤的話一出,祈安原本想說的話頓時消失不見了,只能獨自消化著眼前的事實。而在時沐澤走後,他連下樓的步子都是有些不穩的。
思緒亂得像是堆滿了雜物的桌子,不管他如何整理,如何搬挪東西,都沒有任何變化。
...時沐澤喜歡他?開玩笑吧,他們總共也沒多熟...忽然想到那一次偶然的親密接觸,祈安又不確定了。
好似記憶的閘門被開啟一角,那些數次短暫的碰面,接觸,都在此刻被沾染得曖昧起來。
祈安忽然蹲地,毫無形象地揉了揉頭發,才勉強將紛雜的記憶沖散。
他深吸一口氣,越發覺得盡快完成任務是明智的決定。
思及此,他調整情緒,三步作兩步走到樓下,拉開車門,坐進去,一氣呵成。
只是,當視線觸及宋星河看過來的目光時,祈安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虛——好像他成了狗血劇裡不歸家還出軌的丈夫一樣。
“......”
“...你臉色怎麼有點紅?”宋星河忽然伸手碰上他額頭,眉頭微擰,眼底是明顯的擔心。
“......”祈安更心虛了,好久才道:“...沒事,家裡有點熱而已。”
“是嗎?”確認祈安不是生病後,宋星河想著在樓下碰見的謝易之,對這話表示存疑。
而清晰看到在他問完話後,祈安眼神飄忽不少,他眼眸頓時沉下,像拿到確切證據一樣問道:
“安安,說實話,你是不是去見謝易之了。”
沒想到宋星河這麼敏銳,祈安正猶豫要不要承認,便聽腦內系統道:“宿主,容我提醒,你們之前還在鬧別扭,而且,宿主你不是要推進任務嗎?現在的時機就剛剛好。”
系統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主神剛剛給它下了命令,它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要做自家宿主的貼心小棉襖。
被這麼一提醒,祈安忽得沉默下來,他看了眼宋星河的神色,有些不太敢現在就提分手...但想到上一步已經走出了,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
“對,我就是見他了,宋星河,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