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周斯涵笑得一臉無辜，那真是一張天使般的笑臉，周傲宇不得不按住了額頭，周斯涵就是太瞭解他的脾氣了，知道他對著這樣的她沒辦法生氣，她善於用這樣蠱惑的笑臉對著自己，自己明明瞭解她的用心卻無法苛責於她。
周傲宇知道，其實父母對於自己和斯涵之間的感情已經多多少少都瞭解了，他們默許了斯涵把小蘭帶過來，也就是默許了他好斯涵進一步的可能性了？
“我有點累，我先去洗澡。”周傲宇拿了換洗的衣服走到浴室，關上門的時候他特意反鎖了，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的時候，他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考慮接受這樣的生活模式？這樣是不是三個人都可以少受點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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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傲宇洗好澡出來，看到周斯涵已經老實不客氣地躺在主臥的床上，她看到頭髮溼淋淋地從浴室裡走出來的周傲宇，從被窩裡鑽出來，對他笑了笑，“哥，別怪我鳩佔鵲巢哦，我可是想我要照顧這兩個小傢伙，所以就睡這裡吧。”
“恩，反正今天李嫂不在，我睡她那間吧。”周傲宇有點愣愣的，條件反射似地答道。
“哥，你頭髮還溼著呢，我給你吹吹吧。”周斯涵從被窩裡跳了出來，她把周傲宇推到衛生間，然後拿起吹風機，踮起腳尖，一點點地替他把頭髮吹乾。
“哥，你頭髮有點幹呢，以後吹頭髮的時候注意別貼著頭皮吹，吹八分幹就好了。”周斯涵的手指，靈活地在他的髮間遊走著，她溫柔地囑咐著。
周傲宇的眼眶有點溼潤，周斯涵的舉動讓他想到了過去，那個時候是他幫著周斯涵吹頭髮、挖耳朵，照顧著她的一切。
周斯涵看著鏡子裡的他們，眼睛也溼潤了，她關了吹風機，趴在周傲宇的肩頭，“哥，不知不覺我們都老了。”
這句話猶如刀刃，割到了周傲宇的心，他再也無法遏制住他的眼淚。
周斯涵輕輕地在咬他的耳朵，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
“哥，”她含糊不清地說道，在那一刻她想摘下所有的面具，讓時間停止，她還只是窩在他懷裡撒嬌的小女孩——不管她怎麼壞，在他眼裡她都是好的，“我知道我變得很壞，再也不是你心裡想保護的那個小女孩了，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我不應該做的事，但是我請你原諒我。我這麼做，真的只是渴望我們之間還能像現在這樣，只是這樣就夠了。”
周斯涵哭了，她哭得很傷心，哭聲持續而且響亮。
周傲宇看著鏡子裡的她，彷彿她已經不是周斯涵，而只是一個孩子，一個二十二年前躺在她懷裡的嬰孩。
“斯涵……”周傲宇的心理防線崩塌了，過去的許多光景在這一刻又都鮮活起來，過去的也許是過去了，可是他和斯涵之間，卻有著太多剪不斷的聯絡，她是他的妹妹，卻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她迫切地需要他去關心她，沒有他的存在，她就會瘋狂。
這個想法讓他覺得對眼前這個少女異常憐憫。
“斯涵，”在他保持著最後一分理智的時候，周傲宇推開了她，他的表情憂傷而自持，“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更加對不起肖魅。所以我不能在她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就做對不起她的事。她的確是跟著金旭言走了，但我總覺得她這麼做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我們。斯涵，我不想騙你，也不想給你虛假的希望。如果你需要我，我會留在你身邊。你希望改變我們的關係，我也會去改變。但是，至少不是現在。”
周斯涵看著周傲宇，也許從來沒有一刻讓她覺得是這麼理解周傲宇，在他為肖魅的離去慟哭時，在他今晚當著自己的面說那麼多話的時候，周斯涵再也明白不過，周傲宇真正愛上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她，而是肖魅。
但是，她並不覺得憂傷，因為她知道，周傲宇最終還是無法捨棄她，自己是他的妹妹，他的責任，他的另外一面的自己。
“哥，我懂了。”周斯涵笑了，笑得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兒，那麼可愛，那麼嬌豔，還帶著一點點的天真，“那麼我去睡了啊。”
她走進去的房間不是周傲宇的臥室，而是李嫂的。
“啪嗒”一聲，周斯涵鎖上了門。
周傲宇看著她的舉動，嘴角一彎，那笑容也不知道是行為還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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