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傲宇看到那個六歲的小男孩時,他整個人都呆掉了,這個小孩子的臉上,分明鐫刻著金旭言的清秀和獨屬於肖魅的倔強。
“他……他是誰?”周傲宇知道自己這句話問得是愚蠢的,中午的電話裡金旭言已經說了他會帶他和肖魅的孩子來他們家,可是他還是認為這是金旭言的謊話,直到他真正看到這個孩子,他整個人才開始動搖了。
金旭言淡淡一笑,眉宇間帶著一絲憂傷,“他就是我和肖魅的孩子,當年我去英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肖魅在生下他之後就把他給了我的母親,我母親怕破壞我和曉杉的婚姻所以一直瞞著我沒有跟我說,直到曉杉過世後三個月,我告訴母親這個噩耗並打算回國一段時間時,我母親才把他的存在告訴了我。”
周傲宇被他的一席話震得完全呆在那裡。
金旭言蹲下身,牽著孩子的手,看著周傲宇道:“他叫金念言,我母親說那是肖魅給他起的名字。念言,念言……”他嘴角慢慢帶起一絲苦笑,“就是思念旭言吧,周先生,你不是在電話裡問我為什麼現在才回來糾纏不休嗎?就是因為我是在六年後才知道我有這個孩子,當我聽到這個孩子叫我爸爸,當我聽到我母親說出這個孩子的名字……我真的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我知道我欠肖魅的已經太多了,而且這六年的傷害很難補償回來,可我也想盡我所能地給她幸福,給我們的孩子幸福。”
周傲宇完全是猝不及防,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他可以接受肖魅曾經和他有過什麼,畢竟他們都已經不是十幾二十的純情少年了,但是突然冒出的這個孩子卻讓他根本想不起怎麼接受,他試探著問道:“你叫念言?”
那個孩子抬起頭看著他,那雙眼真是純得可以蕩一汪水啊,他點點頭,說道:“叔叔,我叫金念言,爸爸說你我媽媽的丈夫,求求你把媽媽還給我可以嗎?”
周傲宇警惕地看了一眼金旭言,心想孩子說這些話一定是他教的,他這麼處心積慮要肖魅回到他身邊,真的只是為了彌補曾經對她的傷害嗎?
金旭言很無辜地對他笑了笑,彷彿告訴他他絕對沒有指使孩子的意思。
金旭言還得寸進尺,開始拉著他的下衣襬苦苦哀求起來。
周傲宇又怒又窘,畢竟沒有辦法把怒氣發在一個六歲的孩子身上,只能憤怒地看著金旭言這個始作俑者,但又不能強硬地掙開金念言的手撲上去直接和金旭言扭打,表情不由得尷尬起來。
“叔叔,叔叔……”孩子哭得稀里嘩啦,一點也看不出是演戲,如果這個年齡就有這樣純熟的演技,周傲宇估計他可以打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得主的最低年齡的記錄了,他本來就不是心腸很硬的人,看著這孩子哭得這麼可憐,心裡也有些惻然,但是他一看到金旭言,就怒從膽邊生了,他把手一指金旭言,然後移向門口,“這裡——是我家,我想我有權要求你們離開。”
金旭言嘆了口氣,說道:“只是個孩子想看看親生母親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他嗎?”
周傲宇抿緊了嘴,他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知道肖魅和月嫂估計過會就要帶著周俊回來了,他不想這麼一堆人面對這麼混亂的場景,尤其是他居然沒從肖魅口裡知道一絲關於這個孩子的訊息,他更是不想金旭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笑話——笑自己竟然被她欺騙了這麼久?所以他惱怒地揚起了眉,“請——你————離——開!”一字一頓,不留絲毫情面。
“哎——”金旭言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抱起了兀自在苦惱的金念言,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溫柔地替他擦掉了眼淚和鼻涕,金念言在他的懷裡慢慢停止了哭泣。
“其實,周先生,我想我不得不和你說明一個事實——雖然這個事實很殘忍,但我必須要說明——肖魅從來沒有愛過你,她只是當你是塊浮木罷了,你知道溺水的人總是需要浮木的,我和肖魅那麼多年的感情,即使過了六年,也是抹殺不了的,何況我們還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周傲宇惱怒地揚起了眉,他明白現在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個敵人,雖然他總是那樣溫文爾雅,說話也慢條斯理,從不大聲,可他每一句話卻都像釘子一樣敲到他的心裡,讓他不得大聲呵斥:“可是金先生,你也別忘了,現在肖魅的合法丈夫是我,而且我們也有孩子了!過去的事,不管再這麼刻骨銘心,那都已經過去了,成為記憶了,而記憶是沒有力量和現在抗衡的!”
“是嗎?”金旭言笑得淡淡的,卻帶著毫不退讓的挑釁。
“更何況,當初你扮演的那個角色也不光彩吧?”周傲宇冷冷地說道,“勾引肖魅最好的朋友,狠狠地傷害了她卻不聞不問,和你的新歡去英國鶯歌燕舞!我跟你說,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你和肖魅的孩子,我告訴你,我不在乎!我和肖魅經歷的事,你也不會明白!我和她的感情,絕對不會遜於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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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旭言臉一黯,顯然周傲宇的話擊中了他的軟肋,他還是那樣悠悠地嘆氣,然後說道:“其實當初我和曉杉在一起……理由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