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蔣越澤都沒有說話,直到厲元庭放開他的鉗制,轉身上了二樓他都沒有動一下,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突然空曠的客廳內響起一陣輕笑聲,蔣越澤揉了揉下巴,小聲嘟囔:“手勁可真大。”
雖然是在抱怨,但嘴角卻瘋狂上揚,內心的愉悅讓他在用冰塊敷臉消腫時,還是忍不住時不時的咧嘴嘿嘿笑,然後每次都會扯痛腮幫子,狼狽的倒吸涼氣,模樣看著就十分滑稽。
“咔。”
聽到門鎖被開啟的聲音,躺床上的厲元庭睜開了眼,房間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很嚴實,所以大中午的臥室昏暗一片。
感覺到床邊的動靜,厲元庭又靜靜的合上了眼簾。
“庭哥~”壓低聲音的輕喚響起。
“……”
厲元庭不想搭理他,安靜了幾秒,突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然後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他的被子被掀開了。
厲元庭猛然睜開眼,側頭望向身側,“滾下去……”
“庭哥你還沒睡著啊。”蔣越澤挪了挪身體又湊近了幾分。
“……”厲元庭黑著臉隱忍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
蔣越澤像是沒事人一樣,還把手搭在了男人的身上,暗搓搓的收攏,嘴上還輕聲解釋自己的行為用意。
“天氣太冷了,睡一塊暖和些。”腳板不小心觸碰到對方的腳背。
“庭哥你的腳好冰啊,我幫暖暖,這樣舒服一點。”
“滾!”厲元庭一把推開蔣越澤,但某個厚臉皮的男生又不要臉的湊了上來。
“庭哥,庭哥,好喜歡你。”
“蔣越澤別逼我動手。”男生的撒嬌行為並沒有讓厲元庭心軟,黑暗中他捏住了對方的手腕,把蔣越澤疼得悶哼出聲。
“呃~沒事,庭哥要是還想打我就打吧,反正我皮糙肉厚扛得住。”
“你……”
“庭哥,睡地板好冷啊,之前我就是因為睡地板受了風寒的。”
“那就滾回自己的房間睡。”
“我不放心庭哥,沒有你在身邊我會睡不踏實的。”
厲元庭頓了幾秒,放開手冷哼:“巧言令色。”
“我說真的!”
見厲元庭沒在吭聲,蔣越澤抿唇一笑,他就知道庭哥臉皮薄,其實心裡是在意自己的!
厲元庭不喜歡與人靠太近,尤其是同睡一張床,若是換了別人對他這樣,早給脖子扭斷了。
蔣越澤……
心中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第一次有人讓他如此束手無策。
以前倒也還好,乖巧聽話,知道注意分寸,現在……膽大妄為,脾氣見長!
安靜的氛圍持續了好一會,蔣越澤聽到身邊的人呼吸聲平緩綿長後,心知厲元庭應該是熟睡了。
喜歡的人就躺在離自己不到半米遠的距離,他相信,這種情形沒有哪個男人還能無動於衷。
蔣越澤小心翼翼一點點蹭過去,直到把人擁入懷中,他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他終於把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攏入懷中了!
厲元庭,活該是他的。
溫熱的呼吸打在男人的耳廓上,瑩潤的耳垂消失在唇邊。
睡夢中總感覺有一隻擾人清夢的蚊蟲在叮咬他,十分的煩人,往常淺眠的男人因為昨晚一夜未眠,所以並沒有因此被驚醒。
他不知道,在他熟睡的時候,那隻‘蚊蟲’有多過分,不止在耳垂、耳後上留下痕跡,就連脖子都沒放過。
可以說,只要是裸露在空氣中的面板,都遭到了‘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