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真是自相矛盾!”
聽到這,吳宏量滿臉冷笑,露出鄙夷之我:“古玩鑑定,憑的便是各種特徵跟文化淵源。”
“既然這隻五彩碗,樣樣都對得上,你哪來的底氣胡說八道!”
“五彩瓷製作精細,紋飾優美,在清代就被各大藏家看好,以至於從嘉慶到民國以至現在,都有仿品。”
“其中以光緒、民國仿品最好,幾可亂真,但它們都有破綻,瞞不過我眼睛。”
“比如胎體堅硬,顯得過輕或過重,釉面混濁不清,有浮光等等。”
“然而這隻碗卻毫無破綻,我看你還怎麼信口開河!”
吳宏量這番話,可謂專業至極。
聽眾齊齊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吳老闆,單論瓶器一項,整個姑蘇能與您比肩的不過一手之數啊!”
“各位過譽了,我吳某人雖然不才,但自詡比某些心思不良的小輩,還是不惶多讓的。”吳宏量被誇的藏不住得意,話裡話外都透著自負。
林越將之表情盡收眼底,搖頭冷笑道:“鼠目寸光!”
“你既然知道五彩瓷仿品特點,難道仿者就不知道?。”
“自以為是,永遠都是古玩行最大的弊病,孰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隻五彩碗正是因為各點都符合真品特徵,所以才能讓你這種半吊子打了眼。”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說話間,林越走到櫃檯前,伸手拿起一根穿線引珠的勾針,不待眾人反應,輕輕朝五彩碗的釉色上一剮。
然後將帶著紅釉的針,舉到吳宏量面前。
吳宏量表情一滯,眼中盡是茫然。
不等他發問,林越淡淡說道:“我之所以說它是假的,便是因為它的釉色用的是化工顏料,而不是清五彩所用保山南紅瑪瑙礦研磨出來的粉末。”
“正因其性質不同,所以導致其聲膠著沉悶,毫無清脆悠揚之聲。”
“如此明顯的證據,你卻視而不見,你瞎不瞎?”
說完,放下碗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一點,那團釉彩瞬間燃燒起來。
剎那間,吳宏量的臉色青白交加,眼神從不屑鄙夷漸漸變成了驚駭。
表情精彩至極。
他畢竟算是行家,事到如今,怎麼可能還不明白。
只是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兩眼暴突,聲音顫抖喃喃念道:“不,這不可能,這碗明明是真的,誰能仿的這麼好?”
“所以說你見識淺薄,民國聖手輩出,別說區區五彩碗,就算是景泰藍都能仿的一模一樣!”林越淡淡說道:“古玩,不是你這麼玩的。”
這句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但這時卻再沒有人覺得林越是在裝逼吹牛了。
吳宏量連退三步,抵在櫃檯上,臉色蒼白無血,全身冰涼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