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飯菜付東生沒有坐下，抿了下唇：“我吃不下，如果我吃的下我會好好吃飯的。”
“你怎麼吃飯？”陸雨泉聲音低沉的發問，“轉身吐給馬桶的吃法？那我怎麼不直接喂馬桶？”
“換個懲罰吧。”剛吐完的胃火辣辣的痛，反酸的刺痛還留在喉頭，付東生是真的不想再重新來一遍了。
陸雨泉快被氣笑，他充滿戲謔的問：“你以為我在罰你？”
付東生沒說話，看著自己的鞋，垂落的睫毛都在輕輕打顫。
看他這麼一副可憐樣，臉上還掛著沒有消腫的掌印，嘴角帶著嘔吐時撕裂的細碎傷口，陸雨泉再次嘆了口氣壓下自己的怒意，放緩了聲音帶著點哄付東生的意味：“阿生，我只是要你好好吃飯，你自己看看自己，瘦的還有人樣嗎？”
“我還算是個人嗎？”付東生的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陸雨泉終於壓不住火氣，“我前兩天跟你談白談了是嗎？”
“一天天尋死覓活的給誰看？”陸雨泉嗤笑的諷刺：“我供著你養著你，書房給你收拾出來，你就會睡覺？”
“不吃飯，不清醒，一天睡二十個小時，你尋死覓活給我看？”
漆黑的眸子投過來一眼，付東生恍惚的笑了笑。
那笑有一種脫離了塵世的聖潔，又帶著點精神病人的恍惚。
付東生問：“你想要我做什麼呢？”
“我是要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哦。”付東生低低應了聲，他現在已經不會再說出想要回學校這樣異想天開的話，這樣的話語除了給自己遭至一頓毒打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笑笑疑惑：“那我想睡覺不可以嗎？”
“不可以，阿生。”陸雨泉眼睛死死地盯著付東生一絲一毫的反應，“我說了，我不可能看著你放棄自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阿生，在我這裡行不通的。”
握緊的拳頭松開又握緊，付東生愣了一會才收回廉價的笑意，目光冰冷的落在陸雨泉身上，那被傷害又被打怕的眼睛帶著點兒驚怕和一點難過，他輕聲的詢問像個孩子向大人要一個答案，懵懂又疑惑：“為什麼呢？”
“你要的不是一個聽話的寵物嗎？”
“那現在又是為什麼呢？”
那眼神讓陸雨泉有點慌張，同樣也有點難過。
沒等他說話，付東生又開了口：“只要我拿起筆，我就會想到我曾經的光明未來。我發了兩篇sci，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你知道要熬多少個日日夜夜嗎？你知道那是多麼來之不易嗎？你從來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自己放棄留學資格放棄的是什麼嗎？你知道我做的事情會讓多少人失望嗎？”
“你剝奪了我的一切之後，憑什麼還要求我像從前一樣？”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將付東生打了個趔趄，把他嘶吼出來的話打了回去。
付東生咬著牙狠狠一記耳光還了回去。
一時間都愣了一下，在一旁一直坐著看戲的陸雨遲最先反應過來，付東生竟然敢還手？
控訴的付東生不受控制的淚珠大顆大顆往下落，身體也在不住地顫抖，聲嘶力竭的聲音像是隨時都會喘不上來氣，陸雨遲都想不到在那哆嗦的外殼下竟然還有那麼迅速的反應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