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放棄
正準備摸一下付東生額頭試試溫度的陸雨泉臉色鐵青。
躺在床上的付東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身體禁不住輕輕顫抖。
深呼吸了幾口，陸雨泉慢慢冷靜下來，有什麼好生氣的，他抬眼漫不經心的問：“感覺怎麼樣了？”
“挺好。”
“還有哪裡不適嗎？”
“沒有。”
“想看什麼嗎？”
“都可以。”
隨便調了個電視節目，陸雨泉掀開床上的被子在付東生身邊坐下，將人環在自己懷中，大手在他背部規律的撫摸，語氣中難得帶著真情實感：“雨遲說你人突然不見，是我著急了，對不起。”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收到陸雨泉的道歉，付東生想笑，沒有可以憋但是沒力氣也笑不出來。
其實不去想那些屈辱的問題，這樣靠在男人懷裡很舒服。
付東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又想睡。
他的呼吸還是有些微弱，但是陸雨泉巨大的壓力還在無孔不入的侵入，他也不是很敢睡，只能瞪著眼睛勉強支撐。
感受到他想睡，陸雨泉輕輕給他揉的腰：“睡吧。”
看他強撐著看向自己，陸雨泉輕聲安撫：“沒事，睡吧。”
開了沒幾分鐘的電視再次被關上，陸雨泉甚至關了燈，拉上窗簾的臥室沒有光線支撐分不出白天黑夜，付東生順應本能的再次躺下窩回溫暖的床鋪中。
關上門陸雨泉在門口站了一會，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這是在折騰什麼。
這一覺睡得很沉，付東生醒來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豬頭一樣的臉，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鏡子。
是怎麼變成了這樣，不去想不去思考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偶爾想起回到正常的生活軌跡，那雙手就盡職盡責的提醒這是不切實際的妄想，掙紮沒有用，幹脆放棄掙紮。
下樓一看錶已經十點多，出乎意料的陸雨泉竟然沒有去上班，似乎是在等著他。
看著付東生下樓，陸雨泉揚了下頭，“吃飯。”
嘴裡不知道是因為上火還是缺乏維生素，長了挺大一個潰瘍在舌頭下面，一頓早飯付東生吃的格外慢。
陸雨泉也沒催他，坐在餐桌旁刷著手機。
吃完飯陸雨泉問：“想做什麼？”
“啊？”困頓的付東生一時間回不過神，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說著：“想睡覺。”
“吃飽了就睡對身體不好。”
付東生心想在你身邊待著才對身體不好。
不過他臉上不顯，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沉默寡淡的，心裡想想也就算了。
“人一輩子睡不完的，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你一天總不能都發呆睡覺吧？”陸雨泉淡淡說著，又點了根煙夾在指尖。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付東生就想起來在地下室那苦痛的幾個月，他現在還敢想做什麼？
搖搖頭：“沒什麼想的。”
“不想回學校上學？”
這句話一落，一直萎靡不振的付東生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清亮地讓陸雨泉有些怔。
就像是墜入深淵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付東生的眼裡的希冀和渴望讓人不敢直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