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醉酒
陸雨泉輕咳了一聲，給魏晏一個眼色。
收到眼神的魏晏無聲嘖了一下，做了個瞭解的手勢，拍了拍那張緘默沒有表情的臉，魏晏問：“上面喝還是下面喝。”
沒有回答他，付東生只是側過頭去找陸雨泉的身影，兩人目光相對，付東生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還是那個意思，我聽你的。
像一把鈍刀子，並不能割傷人，但是劃拉那兩下子也非常惹人討厭，陸雨泉皺著眉頭想就這樣放任不管，隨便魏晏做什麼，可是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說他不聽話也不對，付東生確實很聽話，可以算是逆來順受了。
那種令人喜歡又厭惡的小聰明銷聲匿跡，也沒有那種暗搓搓的陰陽怪氣，可是這樣的聽話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陸雨泉不知道。
他目光落在付東生身上，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付東生在膽怯，那種膽怯是害怕遭遇到所發生的事情，而從未想過要求救，他可以接受，雖然膽怯可以接受。
但並不求救。
陸雨泉做了個手勢，魏晏只得略顯遺憾的捏開付東生的嘴：“那就上面喝吧。”
靠在沙發中的陸雨泉臉上彌漫著墮落般的淺淺微笑。
仰喉一口氣灌了小半瓶後，付東生側過頭不輕不重的咳嗽，一張臉變得通紅，不知道是酒精上頭還是嗆到了。
咳嗽完付東生手背壓著唇半天沒能動，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拿著剩下半瓶像喝水一樣往自己肚子裡灌。
一瓶喝完手有些發軟，剛一鬆下酒瓶就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迷茫的看了一眼地板，付東生彎腰要去撿碎片。
魏晏將他往懷裡摟了摟，“幹什麼去？”
被箍在懷裡彎不下去腰，付東生皺了皺漂亮的眉頭，嘟囔一樣說：“紮到人了，不收拾紮人。”
在那小聲的話語中，魏晏僵了一下，幾個人也都沉默。
陸雨泉沉默的注視著妄圖撿玻璃的付東生，顯然不勝酒力的付東生頂多也就是兩杯啤酒的量，一口氣幹了一瓶已然大腦充血，處於一種意識模糊的狀態之中。
喝多了的反應也是收拾自己製造出來的麻煩。
那一刻，陸雨泉的心像是被觸了一下，一點癢一點麻。
叫了服務員過來收拾，付東生才收回自己的視線，靠在魏晏的懷裡喘氣。
砰砰的心跳讓魏晏皺著眉看陸雨泉，陸雨泉只得勾了勾手，魏晏把人還給陸雨泉嘆了口氣，善良是種好品質，只是不適合生存。
付東生喘著氣，粉色的舌頭伸著讓人想吮吸，陸雨泉低頭冷冷的注視著。
“渴……”付東生看陸雨泉，一雙眼睛水汪汪中泛著一點紅血絲。
拿過酒杯一口一口喂付東生喝著，喝了一杯又一杯，付東生昏昏沉沉中意識到自己喝多了，然後墜著腦袋昏睡過去。
以為他喝完酒會訴訴苦或者哭泣一番，沒想到人趴在自己肩頭就那麼毫不設防的睡著了，陸雨泉難免有些驚訝。
只是沒一會他就感覺到肩頭有點涼涼的水漬，託著付東生的下巴把他頭揚起來，才發現付東生眼裡分明濕潤了卻沒有哭。
感覺到自己在被陸雨泉冰冷注視，付東生含糊不清的解釋：“我沒哭，我沒有哭。”
然後伸手用手背擦自己的眼睛，“我沒哭。”
沉默了一下，陸雨泉將他的頭按回自己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付東生沒有哭，趴在肩頭昏睡過去。
半夜頭疼欲裂的醒來，感覺到自己嘴巴裡一股濃鬱難聞的酒氣，付東生坐起來想去刷個牙，然後看見睡在自己旁邊的陸雨泉。
有那麼一刻，他的手就要放上他的脖子，但付東生飛速的收回了自己手去了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