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徒勞的掙紮讓陸雨泉有點煩,如果反抗一兩次可以稱之為娛樂,可是反抗的多了就有點煩人了。
“爬回屋裡去。”陸雨泉松開自己的腳,語氣平靜的吩咐。
如果他再往前爬一步,他會打斷他的腿。
趴在地上愣了一下,在陸雨泉瞭解他的同時,他也同樣瞭解陸雨泉,這種事情都是相互的,要是還不瞭解這麼多頓打豈不是白挨?
在外面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付東生也回過神來了,可能是裡面悶壞了,腦子都變得不清楚。
他轉身想扶著牆站起來,陸雨泉一腳踹上來,“爬回去。”
猛然對上陸雨泉那又黑又亮的眼睛,付東生渾身一僵,只得再次跪倒在地。
神志不清時求生本能的爬和自己主動的往回爬是兩回事,付東生手指攥在地毯裡已經沒有眼淚可以往出流了。
付東生想何必給人家控訴自己在魏晏那遭遇了什麼,自己在人家這裡的定位不就是條狗嗎?
不不不,還不如狗。
爬回去付東生想,我要不要蹲起來雙手握拳垂在肩前,再吐吐舌頭?
陸雨泉沒有關門,跟在他身後等他停下來才站住腳,“跑什麼?”
沒有轉過身不知道背後的人是什麼樣的神情,付東生攥著手低聲認錯:“我錯了,我神志不清睡迷糊了。”
“還睡得著呢?”陸雨泉嗤笑,“年紀輕輕從容不迫,值得贊揚。”
“放我出去吧,我知道錯了。”付東生聲音顫抖,氣息微弱:“我會好好吃飯,不會尖叫,會聽話。”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陸雨泉看著已經麻木的付東生緩緩開口,他是有點不忍心,可是一次教訓到位從此就不再費心不是很好?
他可沒有精力去討好追求一位喜歡的小玩意,他只要速度和結果,過程是什麼並不重要。
沉默了一會,陸雨泉準備離開,還沒走出兩步付東生已經爬過來握住了他腳腕,那隻手壓根不受他肉體的控制在劇烈的顫抖,“我……我……”
陸雨泉耐心有限,他踢開那腳要走,再次被抱住,付東生雙手抱住他的腳,語帶悲愴:“我會完全依賴於你,我是你的。”
其實並不是多難得一句話,可說出口的那一刻付東生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永遠留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無法洗刷時間無法沉澱的東西,將會永遠釘在他的身上,如影隨形。
“你在說謊。”陸雨泉輕聲開口,“你在騙我。”
付東生不願意松開自己的雙手,他抬起頭看陸雨泉,空洞的眼睛裡被悲傷和絕望浸滿,看了好久他將自己的頭靠在陸雨泉被自己緊緊抱住的腿上,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腿上,什麼也沒有說。
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匍匐在地,以示自己對陸雨泉的屈服。
在無邊無際的海裡泡了太久,陸雨泉是那唯一的浮木,你會去抓嗎?
付東生不知道,他貼著陸雨泉沒有感受到被救贖,這片海不會有船經過,他只能不斷下沉,大海的深處水壓不斷收緊不斷壓迫,他只能讓海水淹沒他的胸腔。
靈魂也將被沉重的巨壓浸食。
順服的付東生很能討好人,陸雨泉再次感受到那種愉悅,雖然知道他在說謊,可是這一刻也覺得不是非要他坦誠不可,也不是不能饒恕,他放緩了聲音:“放棄思考信任我,就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