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懷抱
陸雨泉一直不動，付東生的急躁也漸漸舒緩了下來，心跳也不再急促。
就那麼靜靜坐著，任由付東生將自己抱著，沒一會付東生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付東生也不安穩，不均勻的呼吸偶爾帶著喘不過氣的風聲，時不時難過的蹬腿。
付東生還是抱著他的雙手，偶爾下巴在他的手臂上蹭一下，像是抱著心愛的洋娃娃。
陸雨泉産生了一股奇怪的情緒，那種理智與心動交織的複雜情緒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懷裡的人那麼乖，他心動也並不奇怪。
三十多年來，他對形形色色的人發洩過慾望，卻沒有哪個人令人心動。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情緒，可是真的來了，他知道那是心動，一點癢一點痛在胸口徘徊。
看著付東生柔和的臉龐，陸雨泉既想讓他安心的入睡，又想把他喚醒讓他啜泣，就像是一塊磁鐵牢牢地吸附著他，陸雨泉跌入那黑洞，他低下頭在付東生的臉頰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將他送去魏晏那裡的時候還未有這種情緒，或者是有，只是被他按捺了下來。
他回來的時候陸雨泉避無可避，只能接受這種情緒。
那是一種不可告人的難以言喻的情感，如果非要形容，可以稱之為愛。
陸雨泉打電話給魏晏，魏晏咯咯笑著猛砸了一口雪茄問：“怎麼樣，爽不爽？”
深吸了一口氣，陸雨泉語氣平靜的問：“你把他怎麼了？”
咂咂嘴，魏晏似乎還在回味那絕妙的滋味，付東生啜泣滿地打滾的樣子屬實是讓他熱血沸騰，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如此滿足他，他笑語：“我用蕁麻愛撫了他的每一寸肌膚。”
他一字一頓的咬字：“裡裡外外。”
曖昧的語氣帶著別樣的滋味，魏晏笑嘻嘻的問：“我錄了像你要看嗎？”
“不用了，掛了。”陸雨泉平靜的掛了電話，目光挪回付東生豎立的東西上，難怪硬成那樣碰都不能碰。
按理說應該是洩憤的，可陸雨泉卻沒有絲毫快感可言，反而感到一股淡淡的悲愴。
他有那麼一瞬間很想放下一切，好好的疼愛付東生，像對待一位愛人那樣去寵愛去對待。
可是很快就又清醒過來，付東生太聰明瞭，聰明且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如果有選擇付東生只會遠遠地逃離，越遠越好。
陸雨泉愛撫著懷裡的人，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行。
一整晚付東生都睡不太安穩，陸雨泉極有耐心，一直不輕不重安撫著他。
付東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牢牢抱著男人的一隻手臂，整個人貼在陸雨泉的懷裡像是汲取溫暖一樣。
他整個人呆住了，屏住呼吸，一雙眼微微震顫。
他在渴望一個溫暖的擁抱，也確實擁有了一個溫暖的擁抱，可是這擁抱是那樣的骯髒，付東生心髒狂跳，他不能忍受自己需要陸雨泉。
即使只是身體的條件反射，他也不恥於這種行為，這比毆打和侮辱更令他無法忍受。
身體可以屈服，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心靈也將屈服。
不過是一個毆打過後的溫暖懷抱，可是這個擁抱他一整晚都曾感受到，每當他顫抖的時候那個懷抱就會收緊，付東生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一種恨意。
在他睜眼那一刻，陸雨泉就醒過來了，但他沒有睜眼也沒有動。
感受到懷裡的人越發僵硬，那顆心髒跳動越來越快，陸雨泉的心髒也跳動，他知道付東生在想什麼，也知道付東生在懼怕什麼。
正是因為清楚，他才不願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