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東生低著頭,淚水又從眼角跌落,“對不起。”他哽咽道歉。
“我這裡最不需要的就是無謂的驕傲。”陸雨泉凝視著他緩緩說道,“懂嗎?”
“懂。”
“重複一遍。”
“你這裡不需要無謂的驕傲。”
“堅持呢?”
付東生低著頭,屈服的認罪:“也不需要無謂的堅持。”
滿意的點了下頭,陸雨泉笑了一下吩咐:“下次把手背在後面。”
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付東生抬頭,很快他又低下頭回答了一聲:“嗯。”
還有下一次,還會有下下次。
人都是逆來順受的動物,不斷地屈從的基因才能在歷史的長流中存活下來,界限被突破中之後並不會死,而是下一次的被突破。
這一次是鞋,下一次又會是什麼。
付東生不敢去想,下一次在那籠中的會不會是自己,如果按照陸雨泉的性格的,這一切不無可能。
自己的堅持和驕傲,簡直是一文不值,不堪一擊。
簡單了洗了個臉回到客廳,大家都在玩樂,付東生不知道這裡面誰是樓上兩個人的主人,每個人看上去都是相貌堂堂衣著光鮮,每個人看上去都無害而高貴。
他一時神情恍惚,只覺得這世界光怪陸離。
看他神不守舍,沈玲端了一塊蛋糕給他拿過去,“用不用給你叫點別的?”
目光一接觸到那白色的奶油,付東生條件反射的嘔了出來,沒有東西可以再吐只剩下苦水。
沈玲被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一大步。
玩樂的一行人也沒想到會有人這在吐,多少都有點敗興。
看向付東生的眼光也都帶著點厭煩。
沒有辦法陸雨泉只能讓陸雨遲帶人先走,他帶著人轉下一個場子。
和付東生擦肩而過的時候,陸雨泉笑了笑問:“這樣就嘔吐不止,以後可怎麼辦?”
站在車邊,付東生拿了車裡的礦泉水漱口,漱了一次又一次。
在駕駛位等了半天,陸雨遲搖下車窗:“可以了吧?”
付東生和他四目相對,這時候恢複了沉靜,只是一雙眼還有點紅,他問:“你們的生命遠比別人高貴是嗎?”
“我沒有這麼想。”
付東生勾勾嘴角像是想笑,他站在那裡是個居高臨下的角度:“你要真沒那麼想,就不會帶我來看了。”
“……”陸雨遲沉默了一下,“是,可我也只是想讓你聽話一點,我不會這樣對你。”
“如果我事事不如你意,總有一天你會為了讓我聽話而選擇這樣做。”付東生咬牙說道。
這次不會,可以為了讓他長點記性帶他來看。
下一次,下下次呢?
斯坦福監獄實驗證明環境可以逐漸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而情境可以立刻改變一個人的行為。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在某些情境下會變成嗜血的狂魔。
人一旦有權勢就會變成不可控量。
看著付東生帶著恨意和悲慟的眼睛,陸雨遲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那你就聽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