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介紹一個寵物的起居一般稀鬆平常。
“享受悶熱無法入睡,付東生,你能撐多久?”陸雨泉搭在付東生左肩的手緩慢往上移,在那漂亮的脖子上撫摸,語氣帶著戲謔。
手掌下的人汗水順著脖子流下鎖骨,輕輕顫抖。
“還看嗎?”陸雨泉問。
付東生搖頭,語氣很輕咬字極快:“不看。”
“跪下。”
付東生很快就屈膝跪下,被鎂光照射的脊背發熱發燙。
他現在才忽然反應過來,今天陸雨遲為什麼提出要帶他來。
不是為了給陸雨泉慶生,而是為了,殺雞儆猴。
他垂眼渾身僵硬,汗水從頭頂流下順著睫毛滴下,雙手垂在大腿兩側無力的握住又松開。
暑假的時候陸雨泉時而罰過他在花園罰跪。
太陽照射下人的意志都會變得淺薄,悶熱和暴曬有時候比鞭子更令人難以忍受,現在看來只是跪下太陽下反而是一種仁慈。
付東生不知道籠子裡那個少年是怎麼忍受這一切,如果是他……如果籠子裡的是他,一個月的時間,他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人的精神並不是鋼鐵構造,會崩潰會瘋會對人生失去希望。
“籠子裡的,也是一位高材生,剛領了錄取通知書。”陸雨泉淡淡的說,“可惜,沒機會去了。”
跪在地上的付東生身體在微微顫抖,他開口,聲音沒了之前的幹淨溫潤,帶著一點沙啞:“這是法治社會。”
“哈哈哈哈哈!!”陸雨泉還沒笑,一旁的魏晏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又做錯了什麼?”付東生問,眼睛裡浸滿了淚水。
都是活生生人,可這些人不拿別人的人命當命,這是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
“什麼也沒做錯,只是他的主人覺得他不夠溫順,所以送來我這裡調教一番。”魏晏笑著說,轉過頭問陸雨泉:“你這寵物不聽話?送來一週,保準見成效。”
付東生猛地抬起頭,看見陸雨泉正在和陸雨遲交換眼神,下意識的開了口:“不要。”他的聲音驚慌無比,淩亂的黑發被浸透搭在額頭,眼睛裡面全是恐懼。
他看陸雨泉,眼神哀求又哀求了一聲:“不要。”
陸雨泉看著他低下的頭,是一種很馴服的姿態,只有這種時候付東生會格外的乖,所有的聰明才智都能用到正處,知道怎樣才能趨利避害。
見陸雨泉沉默不語,付東生心驚,他顫抖著伸出手拽陸雨泉的褲腿,“饒了我吧,我感激你的仁慈。”
“你說呢?”陸雨泉問一旁的親弟弟。
付東生抬頭看陸雨遲,漆黑的眼睛滿是哀求,那雙眼裡浸滿了淚水遲遲沒有落下,溢滿了整個眼眶。
他的姿勢像是獻祭的羚羊,高高的揚起頭顱真切的哀求,把最弱的地方展露在惡魔面前。
被那雙眼睛注視著,陸雨遲久久回不過神。
“我只想告訴你,人是可以馴服的。”陸雨遲撇開眼光,不願意和付東生對視,低低的說道:“我不會這樣做,但是你氣我,我是真的會傷心。”
像是喃喃自語一般。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付東生竭盡全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我以後不會再氣你了。”
“那你會愛我嗎?”陸雨遲帶著點遲疑,咬著下唇問出了口。
晌久的沉默。
付東生可以哀求,但他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好久他顫抖著說:“如果你可以接受欺騙的話。”
我逐漸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