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東生啞然,站在這裡被人品頭論足,被人打量觀賞,並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
在這裡似乎被剝奪了所有透過自己努力獲得的東西,比如地位學識人格,只有一張臉可以供人玩樂。
“付東生,大嫂!”知道付東生不是一個甘心給人賞玩的性格,陸雨遲搭著笑回答。
撇了他一眼,陸雨泉聲音聽不出喜怒,“問你話了?”
然後他指了指眼前的茶幾對著付東生淡淡說,“站上來。”
付東生愕然,所有的目光打在他身上像是萬箭穿心,他站在原地沒有動,被當做寵物一般呼來喝去供人玩樂,不在他的認知當中。
他不會死,肉體不死靈魂不滅,這也就意味著痛苦是沒有盡頭的。
沈玲罕見的面露尷尬,“算了吧?”
“我教育人的時候,你不要插話。”陸雨泉跟沈玲說,冰冷的目光卻牢牢注視著付東生,像是一隻豹子進食前的注視,他在等待付東生的反抗,如果反抗他會將他撕碎剃盡血肉。
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付東生沒有動,明明還在十月卻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他咬牙告訴自己沒必要流淚,沒必要反抗,任何無用功的掙紮只會讓對方覺得有趣。
整個房間突然變得格外安靜,沉重的一聲呼吸都變得清晰可聞。
做好了心理建樹,付東生平靜的抬腳踩上了茶幾,站在上面等待別人的審視。
沈玲嘆了一口氣往後靠,坐在沙發上向茶幾上的人看去,漂亮的少年像一尊雕像動人的厲害。
“別人問你話的時候應該怎麼辦?”陸雨泉翹著腿漫不經心的問,他嘴角是帶著笑意的,可是從沈玲的角度看過去,那笑意沒有一絲溫度,漫不經心的雙眸中隱約透著血光。
從小學習優秀的付東生幾乎從來沒有遭受過訓斥,就連一向嚴格的老師也只是溫和的告訴他要做個好孩子。
現在卻站在這裡,像一隻寵物被主人訓斥一樣接受馴化。
付東生沒有表情的呆望著自己的鞋尖,沒有一絲感情的臉上自雙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沒有人說話,沈玲看著那少年無助悲傷的臉心中震顫,那人明明垂著眼沒有表情,可是長長的睫毛卻在微微顫抖,白襯衣下的胸膛不住起伏。
不知道是一種怎麼樣感情在心中揚起激蕩,她不忍看見這樣悲傷的一幕,所以沈玲站了起來。
她踩著細高跟鞋也站在了茶幾上,和付東生臉貼臉相對。
付東生驚駭,想要往後退,沈玲卻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
屬於女人濃烈而醉人的玫瑰香味撲面而來。
“我記住你名字了,付東生~”沈玲咬他的名字,帶著曖昧不清的含糊感,然後她跳下去撲進陸雨泉的懷裡,嬌俏的笑:“大喜的日子可別讓人落淚~”
陸雨泉壓低嗓音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沈玲,不要動我的人。”
“你是真變態,這種性格的人落在你手裡早晚得死。”
“世人沒有不死的。”陸雨泉雙手展開,擺出一副耶穌的姿態。
“你是真討厭!”沈玲嬌嗔的嚷嚷,然後沖著付東生招手:“來,坐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