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昏睡到學校,昨天咽進去的飯像石塊一樣頂在胸膛,捂著胃沖到廁所又盡數吐了出去。
渾身的冷汗浸透了衣服,付東生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從小到大他都沒怎麼生過病,土生土長的孩子總有著頑張的生命力,好像一滴水就可以養活。
現在鏡中的自己卻呈現出一種灰敗之姿,奄奄一息。
中午待在實驗室吃泡麵,返回來取東西的師兄跟他撞了個正著,師兄打量著他問:“你沒事吧?”
“沒事。”沙啞的聲音哪像沒事的樣子。
師兄嘆了口氣出去,再回來的時候帶了兩盒飯和一包藥。
“謝謝。”付東生看著滿懷的東西小聲道謝。
父親也好,姐姐也好,導師和師兄,這些都像是一根支柱撐著他的一口氣。
“你有什麼事就給我說,弄成這樣可憐巴巴地讓老師怎麼放心?”師兄的語氣是責怪的,手上卻沒有停,拆開飯盒又掰開筷子塞到付東生手上。
“要是困難沒錢,我借你,不收你利息,你工作以後還我就行。”
付東生捏著筷子,“不用。”
師兄也不勉強,“那你吃,我去午休了。”
“韓哥,”付東生攪著米飯,遲疑地開口叫住準備離開的韓朗,抿了下唇問:“能幫我買幾盒止痛藥嗎?”
看他一副勉強的樣子,韓朗沒有追問原因,只點了下頭。
下午韓朗就又帶了一包藥扔給他,阿司匹林和布洛芬各幾盒。
吃了兩片藥過了半小時,付東生終於有點精神。
將實驗室的活忙完又補了筆記才慢吞吞下樓,外面天已經暗下去,天氣似乎有些變冷了。
吃完飯將筷子放好,付東生看向陸雨泉,“今天還打我嗎?”
正在喝湯的陸雨遲嗆了一下,猛地咳了幾聲,還有自己找打的?
陸雨泉饒有興趣發問:“如果不打你,你要做什麼?”
“洗衣服。”
“那你洗完衣服就在花園跪著吧。”
許久沒有好好睡覺的付東生沉默了一下,“我發燒了。”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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