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臻也只有數年前見過一次,想了想形容道:“它啊,長得就像一團黑色的氣。它是很可?怕的,它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它能夠控制你的心。”
見林逍野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程雲臻舉例子道:“比如?說,你那天和葛聞打架了,對吧?但是你並不想傷他的性命。如?果你被魔控制了,可?能會想把他打死,讓他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爹孃。”
林逍野咂舌道:“這麼可?怕!”
程雲臻:“所以,幹爹就是怕你出去遇到什麼危險。”
對於林逍野的教育問題,程雲臻一直感到非常頭疼。且不說他根本就沒有?教育孩子的經驗,他總不能將自?己?奉行的那一套觀念灌輸給他,到時候他走了,豈不是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所以他盡量剋制自?己?的說教欲,只有?在?一些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才會發表意見。但他也不免感到茫然,如?果要在?這個世界裡過得夠好,沒有?一個好的出身?,做一個純粹的好人?是很難的。
毋庸置疑的是,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擁有?選擇的權利。
見程雲臻陷入沉思,林逍野也不打擾他,自?顧自地看著周圍的風景。
到了一片空的草地上,林逍野將系在腰間的團絨放了下來?,看著它爬來?爬去。
程雲臻覺得這種妖獸很像倉鼠,膽子小,渾身?都很軟,確實很適合用來?陪伴小孩子。他蹲下來?摸了摸那潔白柔軟的毛,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指被舔了一下。
濕潤舌頭上細細密密的小刷子掃過他的指腹。
程雲臻本能地抽回了手,他甚至都沒看清楚它的嘴長在?哪裡。
他轉頭看向林逍野,想說點什麼,又覺得怕不是自?己?大驚小怪了,遂站起身?來?。
二?人?在?外散步直到快天黑時才回家?。
翌日,畢項明叫人?來?請程雲臻去商會。
見了面,畢項明神色凝重道:“今天一早,衍天宗就放出了許多清魔丹,而?且價格和從前一樣。”
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些原本打算鬧事的人?立刻就回家?去了。
另一個老闆蹙眉道:“這怎麼可?能呢?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算用上時間陣法,赤陽花也不可?能大批成熟。”
畢項明拿出一粒清魔丹,低聲道:“這是我叫人?從衍天宗那裡買來?的清魔丹,又拿去給煉丹師看了看,雖說看起來?是一樣,可?裡面的赤陽花足足少放了一半!”
語氣悲憤交加。
程雲臻不意外這件事,敏銳道:“會長是打算揭發他們?”
畢項明沉著臉道:“我在?想,他們如?此有?恃無?恐,應當真?的是受了內門的授意吧。”
若只是壟斷赤陽花,還有?理由可?以解釋,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地偷工減料,擺明瞭就是棄城中?其餘修士於不顧。
他們平時都是受衍天宗庇佑不假,但每年都按時交錢,衍天宗此舉真?是讓人?心?寒。
既如?此,還有?什麼再偽裝和平的必要?
見畢項明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揭發衍天宗的行為,程雲臻頗感意外。他對畢項明這個商會會長的印象一直都是優柔寡斷。
程雲臻道:“但是會長,衍天宗畢竟勢大,若真?以商會的名義揭發他們,難保不會招致報複。”
人?一旦有?了牽掛的事情之後,行事就開始瞻前顧後起來?。
畢項明沉著臉道:“只要讓城中?人?知道衍天宗的行徑,到時候他們自?顧不暇,不會再來?對付我們。”
程雲臻不好再說些什麼。
從商會出去之後,程雲臻放慢腳步,等到顧燃一起走。
他對顧燃道:“這幾日能不能先讓林逍野住在?顧家??我擔心?城裡馬上要出事了。”
顧家?開的是靈器店,自?然安保要做好。
顧燃也見過林逍野好幾次,聞言痛快答應:“好啊,你放心?,我們家?護衛很多,絕對安全。不過你不用太擔心?吧,之前商會的人?也和衍天宗起過沖突,都是為了各方利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