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琤又靠過來,眼睫毛顫了顫,“不想回,你竟然趕我走,你不愛我了嗎。”
江渡奇怪,“不是你說你明天要去見你爸今晚不住這裡嗎?”
“那你也可以挽留我啊。”瞿琤理直氣壯。
江渡:“那你會留下嗎?”
瞿琤:“不會。”
江渡:“……”
他仔細瞧了瞧瞿琤:“咱倆到底誰二十五歲?”
瞿琤聞言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卷翹,在眼睛下方留下一層陰影,聳拉著眼皮叫人看不清眼神,“你又不黏我,我自己來你還嫌棄我。”
這人演起來那就是零幀起手。
江渡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堅持是對的,“你這樣到底哪裡像1?”
瞿琤臉色大變,當即抬頭,“你那是刻板印象,你又不撒嬌,那不就只能我來。”
“你打不過我,”江渡搖搖頭,“我是絕不會躺下的。”
“誰上誰下還不一定呢。”
兩人再次沒有對上下問題達成共識。
江渡摸摸被咬破的嘴角將人送走了。
瞿琤回去大概是因為休假這件事,讓他爸覺得受委屈,需要他出面緩和一下兄弟關系。
瞿琤被他爸叫回了家,江渡幹脆也把見自己老爸的日子定在了同一天,總不能一直拖著。
或許這兩年的事情改變了江山很多,但是對於江渡來說遠遠不夠。
比如江山每一次見到他都在跟他說不要放棄、賽場還在等你這樣的話,然後就是江家的東西要有人傳承下去雲雲。
“你有那麼多徒弟怎麼就不能傳承了,再說不是還有江奇,他也是你兒子,你找他吧,別再指著我了。”
江渡不止一次這麼說,可惜江山每到這時候都聽不懂中文。
“你有那麼好的天賦為什麼要浪費,回來不好嗎,你以前那麼喜歡比賽,因為一次的挫折就一蹶不振還算什麼我兒子。”
江渡明明記得,他無數次說自己不喜歡習武比賽,可就因為他有天賦,他就要頂著父母的期待堅持下去。
或許他也該感謝江奇,如果沒有他,自己永遠都離不開。
對於他這個父親來說,當年的禁賽是他誤食了江奇的東西導致的,因為那次救命之恩,還有明明是江奇父親卻要師徒相稱的愧疚,江山也沒有將真相說出。
但他還在做著江渡重回賽場的夢。
江渡緩緩吐出一口氣,“我不會回去比賽,更扯不上什麼傳承,我是同性戀,你傳給我就是斷了,還是去找江奇吧。”
直到這一刻,江山好像才終於聽懂了江渡說的中文,可惜僅僅是那五個字,“你說什麼?”
他大睜著眼睛,顫抖著嘴唇,費力擠出一句重複的話:“你說什麼?”
然後在下一秒抬高了聲音,“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整個包廂裡回蕩著他的聲音,江渡慶幸這裡沒有別人,“我說我是同性戀,我喜歡男人,我生不出孩子江家到我這就絕後了。”
江奇雖然改了姓,但對於外界來說,只是江山收了義子,名義上江山還是隻有江渡一個兒子。
江山拍了下桌子站起身,碗筷都跟著抖了抖,“你丟不丟人!你也有臉說出來!”
這種時候,江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丟人,江渡笑了,“我有什麼丟人的,又不是我養著私生子在身邊卻叫我師父,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會習武比賽,你趁早去找你那個大徒弟。”
江山胸膛不停起伏,在江渡說完的那一刻像是終於聽不下去了,有力的手掌直直朝江渡拍了過來。
江渡早有準備,拉開椅子退了幾步,讓對方拍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