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瞿琤疑惑的目光故作鎮定地擦幹淨臉，又裝作心無旁騖地洗碗，殊不知一切在對方眼裡漏洞百出。
大約是腦子裡的想法太過離譜，但又忍不住想去相信，兩方拉扯之下，江渡頭都大了。
他腦子昏昏地刷完碗，看都不敢看瞿琤，帶著自己離譜的想法躺到了床上。
昏昏沉沉間，江渡又進入了離奇樂園這個遊戲。
他和烏十一相約在離奇樂園主城的電影院看電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他隨口說了什麼，烏十一突然伸手掰過他的臉，視線觸及烏十一的臉時，那張他熟悉的面容在他眼前變得扭曲，慢慢變成了另一張他熟悉的臉。
是瞿琤的臉。
一切像是被慢放的鏡頭，烏十一的臉是怎樣一點一點變成瞿琤的臉，他都盡收眼底，甚至看出了兩者的相似之處。
他被激出一身冷汗，突然想起他剛才隨口說的是什麼。
他說的是“你是瞿琤嗎？”
昏暗的電影院內，烏十一就這樣變成了瞿琤，還死死捏著他的下巴不讓他動，對方面無表情直直地盯著他。
就在江渡心跳越來越快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在身後拍了一下他，他嚇得全身一顫。
下巴上的力氣小了很多，足夠他回頭看清另一人的面容。
是烏十一。
烏十一變成了瞿琤，又冒出來一個新的烏十一。
江渡的全身彷彿都失了力氣，不受控制，眼睜睜地看著新的烏十一靠近自己，伸手環上他的脖子。
“哥哥，你是喜歡他還是喜歡我啊？”
江渡張張口，發不出一點聲音，這時下巴上那隻手又狠狠掰過他的頭。
瞿琤盯著他，“說啊，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江渡被眼前所見嚇得閉上眼睛，伸手胡亂一揮，“走開走開，別過來啊！”
手臂被人握住，這一次耳邊的聲音溫柔了很多，“別亂動。”
江渡猛然睜開眼睛，入目就是瞿琤那張在他眼前被放大的清俊容貌，以及房頂上刺眼的燈光。
他心狠狠一跳，呼吸重了幾分，後背出了一大片的冷汗。
瞿琤抬手摸摸他的額頭，江渡躲了一下沒躲開，那手掌涼涼的，輕輕的。
江渡清醒過來，原來是在做夢，“你怎麼來了？”
“我聽見你一直在喊些什麼過來看看。”瞿琤放下手，“做噩夢了？”
江渡點點頭，對方又問他，“做什麼夢啊嚇成這樣。”
江渡的眼睛一直盯著這張溫柔和煦的臉，企圖從中找到和烏十一的相似之處，“我夢見你會變臉。”
瞿琤又笑：“那我變得是多嚇人啊，讓你一直喊‘別過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