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其他人都累極睡過去了,就連放出來在滾了一路一直跟著他們的煤球都停在他們腳邊不動了。
江渡自己都有點困,他在牆角找了個位置靠住,順便把煤球放腿上給這個球找了個舒服位置,之後打了個哈欠。
與放鬆的江渡不同,烏十一副本過得多了,早知道這遊戲的套路,最愛的就是在眾人放鬆之際爆雷。
他心裡門兒清,但他沒跟江渡說,而是說:“你要是困了就眯一會兒。”
江渡晃晃頭,抬頭看看站著的烏十一,“那怎麼行。”
他話音剛落,就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是老孫,這人剛才上廁所去了。
正巧那邊羅凱和人說完話走過來,老孫低頭笑著和羅凱打招呼:“羅隊長忙完了?真是辛苦你了。”
“都是分內事,你也忙一宿了,快睡吧。”羅凱說著看見了門口杵著的烏十一,“怎麼還沒休息,快進屋,之後還有的忙。”
說完他側身走進屋子,老孫緊隨其後。
烏十一見狀連忙跟了上去,留下了在地上坐著的江渡。
江渡輕輕把煤球放在地上,站起身跟上去,他發誓他這幾個動作沒超過十秒,只是等他站起身走幾步跨進門,就見老孫在羅凱身後掏出了匕首。
江渡一震,大喊一聲:“小心躲開!”
他和老孫就兩米遠的距離,明明是兩步的距離,可他攔不住老孫,更攔不住烏十一。
等江渡邁出了這兩步,那把匕首已經刺進了替羅凱擋刀的烏十一的心口。
“烏十一!”他脫口而出。
將對方軟了的身體攬在懷裡,伸手想捂住那不斷溢位溫熱的傷口,“你疼不疼?”
烏十一張張口,虛弱地沒能說出什麼。
這時候,捅刀偷襲的老孫已經被羅凱按住手腳,還不死心地在地上大喊大叫。
“該死的是你羅凱,要不是你,我媽怎麼被那些感染者活生生咬死,放開我,我要給我媽報仇!放開我,你們這些偽君子。”
羅凱死死按著他,“明明是你在村口幫著毛春開村門,如今來恨我,是不敢恨自己麼?”
突發的事情讓睡著的人都醒了過來,包括之前的那個醫生,只是烏十一目前的狀況實在太差了,他檢視一番情況就搖了搖頭。
周圍亂成一團,江渡抱著烏十一,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遊戲雖然是遊戲,但是受的傷是真真切切的痛,他之前背上的傷就很痛,何況是瀕死的烏十一呢。
烏十一張張嘴,流出一大股鮮血染紅了江渡的手,他視線裡的江渡已經模糊了,但能感覺到江渡摸自己的手,還有焦急的呼喊。
他伸手拉住江渡的手,氣息微弱,聲音也不清楚,但江渡已經低頭過來,所以他不擔心江渡聽不見。
“這回我讓你贏,你…你可就不能拿,治療院騙你的事情怪我了。”
江渡抓著烏十一的手抖得不像話,“我什麼時候怪你了。”
好吧,他之前是想著烏十一這家夥心眼子多該離遠點的,但是還沒等他離遠點烏十一就黏上來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的這些小心思,不只能讓我贏,也能讓你贏。”
烏十一說到這裡停頓了很久,緩了緩才艱難繼續,“賭局……我贏了,你別忘了答應我的。”
這句話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說完就慢慢在江渡懷裡變得透明,最後變成光點散去,是已經遊戲失敗脫離副本了。
江渡伸手抓了一下那些光點,抓了個空。
“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