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裡,旁邊的烏十一說話了,“剛才在李四家,我問那人受傷的是不是都是村民,他說是,你還記得嗎?”
江渡點點頭,之前烏十一問話的時候他還奇怪,想著他是不是又有什麼發現了,後來出來他就忘了問。
“但是村子裡不會莫名其妙在晚上出現感染者,”烏十一說,“當初在治療院的時候,感染者明明是會在黑暗裡行動不便的,而這次的感染者卻選擇在晚上行動。”
“你的意思是,感染者是故意在晚上乘人不備的時候行動的?”江渡順著烏十一的話想下去,腦海中浮現出那些因為感染而神志不清的感染者,“可是他們都——”
江渡的話戛然而止,他原本想說那些感染者已經是失控發瘋的狀態了,又怎麼會有計劃地潛伏挑晚上行動,但他又想起了展雲楓。
展雲楓是能控制感染者的,而且他在這個副本裡一直在隱瞞自己的能力。
烏十一知道他想到了,又繼續說:“現在村子裡已經沒什麼動靜了,李四家裡又都是村民,說明今晚第一個攻擊人的‘零號感染者’要麼是這個村子裡的村民,已經被抓去李四家治療,要麼是外來者,且一直沒有被抓住。”
如果是前者已經被控制住還好說,如果是後者,那豈不是一個定時炸彈在村裡,江渡背後一涼,“可是他怎麼進來呢?村子外圍有高牆,門口也一直有守衛。”
“你忘了?”烏十一說,“白天不就有感染者開著我們的車進來了。”
這句話指向的無疑又是展雲楓。
如果引起今晚騷亂的零號感染者是外來者,那一定跟展雲楓脫不了幹系,他會控制感染者,又開車進過村子。
真是細思極恐,江渡面色凝重,“我之前跟你說,我在院子裡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才跟過去偷聽的,還記得嗎?”
烏十一點頭後江渡繼續說:“我沒看清那人的臉,只看到一個衣角在門口停留,現在想想,村長那夥人沒理由在我們門口偷看。”
而更讓江渡細思極恐的是,烏十一現在能注意到這麼多問題,之前是真的沒注意到那個學生是三十來歲大男人假扮的嗎?
烏十一是真的想來一招英雄救美、孔雀開屏來泡他麼?
江渡表情更凝重了,看向烏十一的表情也不對勁起來。
烏十一繼續說遊戲,“大膽猜測,如果那個人是和感染者一夥的,又或者說就是感染者,那他的目的是讓你這個護衛隊隊員知道村長幹的勾當,這樣就激發了護衛隊和村長的矛盾,村子就會亂套。”
他說到這裡注意到江渡看向自己的眼神和表情越發詭異,“你怎麼這麼看我?”
江渡一句“你是不是想泡我”差點脫口而出,他艱難把這話嚥了回去,以一種十分嚴肅正經的表情告訴烏十一:“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
烏十一一挑眉,轉瞬間明白了他話中深意,表情在江渡的觀察下變得興味起來,“巧了,我也不是。”
他這表情實在沒有說服力,江渡不信,可又不能直說,憋得很辛苦,“我們去找隊長吧,說一下情況。”
他轉移話題,烏十一看似妥協說了個“好”,可沒走兩步就開始舊事重提,意有所指道:“原來你剛才一直在想這個啊。”
這個“這個”指的自然是烏十一有沒有看出剛才那個騙子的漏洞,是不是故意替他擋刀。
江渡驚得差點腳下一個踉蹌摔個狗吃屎,他扶著院牆站穩身體,“是、是啊,我想怎麼跟隊長彙報情況呢。”
烏十一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胡說八道,你明明在想我。”
明明是他該質問烏十一的,卻讓烏十一反過來問他了,難道是吃了他比烏十一要臉的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