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拿著棍子,一手牽著烏十一,腳邊是滾來滾去一路跟著的煤球,大約走了半小時,就在江渡要被曬暈了的時候,發現了前方的一個簡陋的小房子。
“到了。”他說。
這麼一個小房子顏色幾乎和這片沙漠相融,上面的窗戶也小小的,看不出裡面有沒有人。
兩人謹慎地靠近,烏十一突然說:“人應該提前跑了。”
江渡拿棍子準了。”
江渡站在門口護著身後的烏十一,利用小窗戶的光將房間一覽無餘,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破破爛爛的木床,極其簡單的生活用品。
就在他抬腳打算走進去的時候,烏十一一把拉住他,“先別進去,人走了肯定有後手。”
說完身後的人擠到他身旁,將這小房間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怕看得不全面,還拿了包裡的手電筒照進去。
這光將房間照得明亮了一些,看得也更清楚了,光束停在牆上的日歷上,“不用進去,你站窗戶那裡把日歷挑出來。”
江渡依言走到小窗前,這窗子方方正正的也就比籃球大一點,高度比常規的要高,為了透氣目前是開著的。
他將棍子伸進去,刀尖刺向兩隻手掌大的日歷,將那幾層紙刺穿掛在刀刃上,很輕松地拿了出來。
江渡沒細看,先是遞給了烏十一,等到對方抓在手裡才低頭看過去,一看就愣了。
這日歷上的資訊很全面,每一個日期都在一個格子裡,數字下面是主人的留言,其中幾個格子裡寫著“進城”和“有貨”,最新的一個日期是25號,寫的是“有貨”。
但這些都不是讓江渡驚訝的,他驚訝的是最上面的年份,“離奇七年?等一下,咱倆上次任務是時間線是什麼來著?”
烏十一很輕松地就從江渡手裡拿走了棍子,在沙子上寫下一個“三”字,“我們第一次到青山治療院時是離奇三年,這個時候感染者還是尋求治療的階段。”
他又在“三”的下面寫了一個“七”,“青山治療院出事是在離奇七年,而後我們到那裡拿研究資料是在離奇十年,這期間可以看出感染者已經失去控制,人在尋求關於感染者的詳盡資料以求控制局面。”
“所以現在是我們還沒去拿資料的時候,”江渡去看月份,“現在治療院出事了嗎?出事是幾月來著?”
烏十一想也不想,“離奇七年六月中旬,治療院的感染者失控。”
他們的視線落在日歷上,如果這個25號的“有貨”指的是今天,那就說明今天是離奇七年5月25號,是青山治療院出事之前,離他們去治療院拿研究資料也還有三年之久。
江渡撓撓頭,“這遊戲還能這樣?時間線倒著來?”
“我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烏十一指著上面的“有貨”二字,“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貨’指的是我們。這地方在沙漠裡沒有什麼人,這的主人既然能控制那些大蜈蚣攻擊我們,說明他想從我們身上得到東西,所以我們極有可能是‘貨’。”
“可這上面有這麼多‘有貨’呢,”江渡的視線落在日歷上,隨著烏十一翻動日歷就能看出許多個“有貨”,“這沙漠裡會有那麼多人經過?”
烏十一將日歷的每一頁都翻看一遍,“這上面大約每五個‘有貨’就有一個‘進城’,可以推測他是搶路人的東西生活,用不上的進城賣掉。”
他說到這裡指指江渡胸口上的小字,“我們這次的身份是青城護衛隊隊員,所以他去的就極有可能是青城,他去城裡賣東西,我們又是護衛隊的,這說明什麼?”
江渡想了想,自通道:“說明他攤上大事了,敢搶我的東西,我回去讓他再也進不了城!賣不了貨!”
“……”烏十一默了默。
“我的意思是,這說明青城是安全的,所以才有這麼多人經過沙漠,就是途經這裡去青城尋求庇護的。”
他用棍子點了點地上的那個“七”字,“青山治療院的感染者能反抗,那說明外界的也一樣可以,而且剛才的蜈蚣大得不合理,說不定感染的不僅是人,還有其他的動植物。”
聽烏十一說到這裡,江渡差不多理清了所有事件的脈絡,卻聽對方又說:“還有一個細節。”
江渡眨眨眼,“什麼細節?”
“第一次我們在青山治療院的時候那些npc是有手機用的,之後去拿資料是離奇十年,帶我們去的npc給我們準備了很多裝備,但是裡面沒有手機,而現在是離奇七年,作為護衛隊隊員的我們包裡一樣沒有手機。”
烏十一說到這裡將手裡的棍子還給江渡,“手機這種重要的通訊工具都沒有使用,說明手機在現在已經沒用了,看來這裡的狀況可能比治療院還要糟糕。”
江渡下意識接過棍子,愣愣看著烏十一,就這麼一個日歷就能有這麼多資訊分析出來嗎?他還是老老實實出力好了,動腦不是他能幹的。
他還在出神,那邊讓他出神的人已經不再正經,“怎麼樣?又被我的智慧驚到了吧?”
是在烏十一一聲聲的“哥”中迷失自我的江渡
他將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堅信自己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