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江渡忍了。
按這個男人所說,治療院的大門鑰匙保安室裡有,而保安室是大門口的一個小平房。他需要從七樓下到地面潛入到大門口的保安室偷到鑰匙或者搶到鑰匙,還不能讓保安們發現鑰匙不見了,最好讓保安們明早再發現。
說幹就幹,江渡去試了試頂樓的門是不是鎖著,結果同他病房的門一樣沒有鎖,他暫時不去思考為什麼本該上鎖的門是開著的,專心在黑夜裡從頂樓下到地面。
他牢牢將自己掛在水管上,再借著每層窗戶處的凹陷,一段一段地向下移動,好在江渡不恐高,下到三樓的露臺上之後的行動就更容易了,羅馬柱可比水管子好用多了。
而他的行動能不被人發現也多虧了這個離譜的治療院,竟然連普通病人的病房窗戶都瞧不見外面,倒成了他的掩護。
樓外面的院子不大,藉著窗戶透出來的光江渡看見了幾個破敗的花壇,陳舊的木質長椅,圍牆下停著幾輛車,大門口是黑漆漆的大鐵門。
看著就不是正經治病的治療院,也不知道是怎麼經營到今天的。
江渡沒有貿然行動,他踮著腳悄無聲息地湊到保安室門口豎起耳朵——
“要我說啊,就是姑父小題大做,年底查得再嚴誰敢查到我們頭上啊?”
“就是,也不看看咱們院長是什麼人,誰敢動咱們。”
“誒,我聽說他們的研究有了新進展,到時候大賺一筆呢。”
“那感情好,過年獎金翻倍。”
“哈哈哈哈哈,你想得倒是美。”
“來,幹了這杯年底獎金肯定翻倍!”
“幹了。”
“好……”
這個時間了,江渡聽著裡面的人喝酒吃飯,不用看也知道怎樣一番情況,這還用等他出手?說不定他們自己就喝大了一覺睡到明天早上。
說歸說,他還是順手拾了個石子指尖彎曲對著大門的方向一彈,在撞擊聲傳來的同時矮身躲了起來。
“哎?什麼聲音?沒通知今天有人來啊,”屋內叫院長為姑父的男人隨手點了一個人,“你,出去看看。”
被點的人在桌上喝得興起,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喝得有點多走路發飄,到門口拿著手電筒往門口一照,什麼都沒有啊,他想。
身後突然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他一怔,不對,他沒關門啊,今天晚上的有風這麼大嗎?
剛想到這裡,身後突然伸出一雙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緊接著涼風襲來腦後一陣劇痛,眼前便陷入黑暗昏死了過去。
江渡得手之後便將人拖到後面,繼續等第二個上鈎的倒黴蛋。
不到十分鐘,門口又出來一個人,嘴上還嚷著:“老王讓你看個大門你哪去了?”
江渡看準時機死死捂住對方口鼻,將從上一個人身上搜刮出來的刀抵在這人的脖子上,“不要輕舉妄動,我說什麼你做什麼,明白嗎?”
男人盯著脖子上的刀輕微點點頭。
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一點面板,滲出幾絲紅痕,但江渡力度絲毫未減:“我數三二一鬆開手,你把你老大喊出來。”
在男人點頭後,江渡數到一將手微微挪開,又迅速地將人的口鼻重新捂住,將那聲“救命”捂了回去,另一隻握著刀的手微微用力,“命不想要了?”
“唔唔唔……”男人那微小的聲音風一吹便散了。
江渡重新數了數,再放開手的時候男人很聽話,哆嗦著喊:“石哥,你來一下。”
“幹什麼?!”屋內傳來石哥罵罵咧咧的聲音,“什麼事情還非要叫我,你是吃幹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