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聞言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啊，但是你怎麼能開啟門，門不是鎖著的嗎？你會撬鎖？”他問完烏十一就瞥他一眼，他覺得那不是一個好眼神。
“我不知道，我只是聽見聲音過來看看，原本門是鎖著的，但沒想到一下子就開了。”
聽他這一說，江渡也覺得奇怪：“是啊，那些喪屍攻擊性那麼強，肯定是被關著的，怎麼就突然跑出來了。”
說完又收獲了一個烏十一看過來的眼神，他依舊不能看懂其中深意。
雖然這烏十一處處透著古怪，但江渡已經認定這是一個跟他屬於同陣營的玩家，是隊友，“那個……你知道那些喪屍是哪裡來的嗎？”
烏十一低頭拍著白大褂上的塵土，“按你說的應該是六樓的跑出去了。”
江渡震驚：“所以這個治療院裡都是喪屍？”那他到哪裡找小黃啊？
“不是，”烏十一抬起頭，“六七樓是感染比較嚴重的，四五樓程度較輕，一二三樓幾乎都是正常病人。”
“可是五樓只有我一個病人，沒有別人。”江渡下意識說，隨後反應過來，呆住了。
等等，什麼叫“四五樓程度較輕”？
要是沒記錯……他是住在五樓的患者吧？！
他極其緩慢地抬起手指著自己，還能看見袖子上的藍白條紋，“所以，我是喪屍預備役？”
早知如此他還逃什麼命啊？他就應該轉頭奔向喪屍的懷抱啊，喪屍就是他最終的歸宿啊。
“對。”烏十一點點頭，“這個青山治療院明面上是治療精神疾病的，但其實是研究感染者的，也就是你。至於為什麼五樓只有你一個病人在，因為今天是病人檢查的日子，你為什麼沒去檢查？”
江渡看著他身上穿的白大褂，一連退了好幾步，要不是他在樓頂他可能已經轉身飛奔而去了，“我怎麼知道我為啥沒檢查啊。”
“欸？你別怕啊。”烏十一突然笑起來，他長得白白淨淨的，眼睛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很淩厲的感覺，如今卻像是冬日裡化開的積雪一樣，變得溫良和善了，“就像是你的身份是‘病人’，我的身份是‘醫生’，但說到底我們都是玩家，而我的任務是解救這裡的感染者，其中自然也包括你。”
江渡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懷疑：“真的？”
“當然。”
江渡的眼神上上下下將眼前人打量一番，是那種瘦得上鏡的身材，可能在旁人眼裡覺得好看，但在江渡看來差了些，瞧著就沒什麼力氣，瘦瘦弱弱的，臉倒是好看，很英氣那那種長相，倒顯得跟身材格格不入。
他心裡掂量了一番，篤定烏十一不會把他怎麼樣，畢竟也沒幾個人能在身手這方面能勝得過他，烏十一要是敢害他，他絕不手軟。
“那行吧，”江渡走回去伸出手，“你好，我叫……蘭茶。”他對自己的名字感到羞恥，最後那個字被他含糊嚥了回去。”
好在烏十一併未注意，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指尖涼涼的，“叫我烏十一就行。”
“那咱們下樓？”江渡發出邀請。
烏十一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拉開距離，領著他下樓，江渡在後面跟著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烏十一看著白白嫩嫩瘦弱不堪，竟然跟他差不多高，腿也很長，下樓時一步邁了兩階樓梯幾步就到了七樓。
門同樣開著，江渡跟著進去，才發現七樓的燈都是滅的，走廊兩側的病房內傳來身體撞擊強牆面或者房門的聲音，沉悶的響聲砸在他耳邊，此起彼伏一聲又一聲，令他毛骨悚然。
之前還想著他踹門會不會動靜太大了，現在看來真是想多了，而他的動靜能被烏十一聽見也是夠幸運的，病房裡這麼大動靜門都沒被撞開，想來他也不會把門踹開。
走廊裡沒有窗戶也沒有燈照明，僅有的光還是安全出口幾個字冒出來的綠光，再配上耳邊3d環繞的撞擊聲，簡直是某類影片的拍攝現場，說來也是，這地方連群演都是現成的，都不用化妝。
“烏哥，”江渡湊在烏十一身後，“你說這七樓的喪屍會不會也跑出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