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就像是有許多人在用身體,沒有痛覺一樣,沒有停歇地用力砸在門上,江渡沒松多久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不是吧?什麼情況?剛才樓梯間有這麼多“人”嗎?
不止是江渡心中有疑惑,外面的人一樣有。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樓梯間的門不是鎖著的嗎?”
“怎麼會有感染者跑下來?”
“快去叫人啊!!”
“來人快來人!感染者出逃了!!”
江渡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捕捉到“感染者”這樣的字眼。
感染者?是什麼?外面拍門的到底是人是鬼?副本介紹說是沒有靈異元素,難道是能隱形的怪物?
江渡將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正好能看見不遠處眾多人在用身體堵著門,阻止另一面的感染者將門撞開。
“大家夥都用點力堵住了!要是他們出來可就糟糕了!”
江渡覺得奇怪,他躲進去的時候門就是開著的,那他們為什麼說門是應該鎖著的?而且樓梯間的門要考慮到消防逃生,都是禁止上鎖,同時遵循人逃生的路徑由內向外開的,怎麼到這裡就是反著來的?
而開門的方向倒像是……就是為了發生意外的時候,能像現在一樣更方便堵門。難不成這治療院早就考慮到會有今天的情況發生?
就在他踏出房間一隻腳想要去幫忙時,那群人堵著的門在那一瞬間被另一側的力量撞開。反抗的人在那股力量面前渺小得不像話,門就像紙一樣被那股力量沖散。
大開的門後,是一群人,確切的說是一群沒有人樣的“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感染者。
他們雙眼無神,烏黑的眼球一絲眼白都沒有,面板蒼白得跟剛颳了大白的牆有一拼,身體僵硬動作緩慢,蒼白得面板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數量多到現在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出,那幾個堵著門的工作人員有幾個反應快的,第一時間沖向了電梯,但是沒有用,慢一步的人也爭著搶著進入電梯,電梯門遲遲難以關上,最終那些感染者湧了進去。
青黑的指甲撕扯著那些人的白大褂,潔白的布料被撕開裂口,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而那些感染者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甘露一般,爭前恐後將嘴唇貼在上面,伸出青紫的舌頭捲走那些鮮紅。
而後又像是嫌棄甘露不夠多,更加用力地將裂口撕得更大,對一聲一聲的慘叫恍若未聞,他們專心致志地汲取著甘露,原本無神的雙眼開始擁有神采,變得痴迷貪婪。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看上去就像……喪屍在啃食人類。
江渡背後生出了一片冷汗,他關上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開始思索逃命的辦法。
離開這層樓的方法有二,一是走樓梯,二是坐電梯,現在不論是樓梯還是電梯都有感染者。他主動逃是自投羅網,他不逃是甕中之鼈,都是死路一條。
既然出去是死,那就不出去,江渡當機立斷,往房間內走了兩步,有力的雙手握住床尾的欄杆,雙臂肌肉盡顯,就這麼硬生生地將床提了起來。
他將病床立起來拖到門口,一頭支在地上另一頭抵著房門,又將另一張床也拽了過來,頂著前一張床。
幾分鐘之內做成這些事情,江渡又將目光投向被封死的窗戶,不能從門出去,從窗戶出去總行吧?
他一把拎起被他忽視已久的桌子腿,不,是棍子,用比較尖的那一邊一下又一下地擊打著窗玻璃。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窗玻璃上如願出現了裂痕,而聲響也吸引來了外面的感染者。
“砰砰”的拍門聲又炸在耳邊,江渡全當聽不見,專心致志地砸著窗戶。
又是幾下砸在窗戶上,桌子腿的敲擊一側已經開始掉渣了,玻璃上的裂痕也越來越大,江渡護住頭,另一隻手用足了力氣——
“啪啦”一聲,玻璃碎片四濺,露出盤子大小的破洞,而背後的房門也被撞出一道縫隙。
江渡聽著門口感染者“啊啊”的嘶啞聲音,強迫自己專心將玻璃破口變大,清除周圍的碎玻璃。
堵門的病床移位,門的裂口也越來越大,那嘶啞的喊叫聲就像是在他耳邊。
門口一聲巨響,江渡不敢回頭,他跳上窗臺半個身子探出窗外,雙腿一蹬從窗戶鑽了出來。
他砸破的窗玻璃是左側的,鑽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攀著外牆上的凸起將身子挪到窗戶右側,就在他踩到右側的那一剎那,破洞的左側伸出來一雙慘白的手,青黑的指尖不停在空中抓著。
“啊啊啊……”
悽厲的聲音沖擊著江渡的耳膜,他看向那雙手,只見那手背上有一顆黑黑的小痣,在膚色的襯託下格外顯眼。
注意注意,不要模仿江渡翻窗戶爬牆,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