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下一步反應,林延就拉緊被單把臉擋了個幹淨。
“你,你走!”林延鼓足力氣嚷道。
陳謹努力剋制著鼻息,但在後遺症的加持下,顯得如此無力。
與先前的感知不同,林延的資訊素裡多了份極重的安全感,就像是救命稻草般誘人。
陳謹無意識攥緊掌心,喉結上下跳動,癱坐在了床榻上。
僅存的理智告誡著他,這是趁人之危。
apha的本能卻叫囂這是最好的時機。
理智與本能的拉扯,讓他靜坐在原地難以行動,看著面前那團越收越小的小丘,陳謹心裡就像是爬滿了成千上萬的螞蟻,起初只是心癢,後面卻愈演愈烈生出痛感來。
“不,不要,我不要……”林延嗚嚥著細碎低喃道,硬壓著特殊期的反應,連帶著被子顫抖。
陳謹手心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那兩顆滾燙的雞蛋。
“我去拿抑制劑。”陳謹指尖深深嵌進掌心,要緊牙關,甩了甩頭邁進了浴室。
明明只有幾步路的距離,陳謹卻覺得道阻且長,好不容易出了臥室,呼吸間卻仍然擺脫不了那深刻的味道。
他顫顫巍巍從抽屜裡翻出了抑制劑,不敢猶豫,就先給自己來了一針。
冰冷的液體順著血管進入迴圈,預料中的清醒卻沒能到來。
陳謹捧著冷水潑了幾把臉,盡力平緩著急躁的呼吸,拿著另一隻支進了臥室。
這抑制劑的效果太差了點,他再次被資訊素包圍時,依舊覺得萬般難耐,甚至連心跳都蕩了起來。
“抑制劑……”陳謹沒敢靠近,把針管扔到了林延身邊。
太要命了,這就是後遺症的影響嗎?oega被標記之後,也會是這種感覺嗎?
“標記”兩個字跳出來的一剎那,陳謹的那根繃緊的弦跳動了。
他把資訊素給了林延,所有聞不到其他人的味道,也更加渴望林延的味道,那如果是oega呢?
標記過後,oega也只能聞到自己apha的資訊素,是不是也會像他一樣渴望依賴對方?
屋裡沒開空調,他方才吃飯那會兒就已經脫了襖,可現在汗珠仍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林延從被子裡伸出一隻纖細的手,在床單上左右拍打了幾下,該是在尋抑制劑的位置。
“戒指呢?”陳謹盯著那節指骨冷不丁開了口。
林延動作的手一時僵住了,兩人隔著幾米的距離,恍惚間撞上了視線。
林延露出的半隻眼睛驟然瞪大,沒撐過兩秒,就又眯了回去。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陳謹視線模糊起來。
“我多管閑事,我死纏爛打,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想和我分開了?”
“你對我,有過一點喜歡嗎?”
林延的被口敞開了,燒的粉紅的臉上掠過一絲蒼白,接著那支抑制劑就精準擊中了陳謹的眉心。
“你攆我滾……”陳謹看著躺在一邊的抑制劑,委屈道。
“你屬石頭的嗎!“陳謹不爭氣地蹭掉眼眶裡的淚水,呼斥道。
“為什麼要和我離婚?我是什麼物件嗎?你想拿就拿,想丟就丟!是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總是不把我放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