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媽媽就扶著小媽去了手術室,留陳謹一個人坐在地上痛哭。
想象和現實還是有很大出入的,照片能傳達出的只言片語,也遠遠不能夠與現實相提並論
陳謹扶著垃圾桶站了起來,踉踉蹌蹌走到護士臺去問手術室的位置,一拐角就看見方逐清戴著口罩鴨舌帽站在牆邊,一手扶著座椅靠背,手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陳謹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張紙遞了過去,帶著方逐清一起去了手術室。
方逐清沒有跟著他一起站在手術室門前,挑了個能看見門的地方停了下來。
“師哥不一起去嗎?”陳謹鼻子堵塞,悶聲問道。
“他可能不想見我。”方逐清朝手術室那頭往了一眼,接著又把頭別了過去。
陳謹不清楚兩人之間的糾紛,也就沒在多勸,看著方逐清坐下後,自己往裡走了走。
“會沒事的,別怕。”媽媽摟著小媽安慰道。
陳謹很有眼力見的坐到了對面的座椅上,沒看身前這這個人,別過頭盯著手術室的門牌燈。
“我生小灼的時候很不容易,他小時候又老是身體不好,好不容易養這麼大了,怎麼,怎麼就傷成這樣……”小媽邊哭邊回憶,嘴裡話說個不停。
陳謹心裡也清楚,比起他來,小媽確實更偏心他哥一點,不過陳謹不在意,因為哥哥對他很好,所以他也希望哥哥能過的更好。
“等小灼病好了,就讓他留在家裡,以後都不出去了,不哭了。”媽媽輕輕拍著小媽的背,低下頭來溫柔道。
既然他媽發話了,那他哥能走的機率就很小了,經此一遭,全家都不會再同意他哥出去了。
雖然陳謹心裡也希望他哥能留下,但是不知怎麼的,總有種說不出的惋惜停在心頭。
陳灼這場手術做的很長,足足到中午十二點那扇門才完全開啟。
手術總體來看還算順利,但是他哥還沒能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需要在icu裡觀察,具體要多久還得看身體恢複情況。
這驚心動魄的一上午,陳謹都已經記不得醫院下了多少張病危通知書了,每簽一張小媽就得哭半晌,從淩晨到現在,哭的眼睛都腫成了杏仁。
一家人守在門外不吃不喝,就面對面幹坐著,好在他哥搶在下午前下了手術臺,不然沒等他哥出來,小媽和他就得先倒一個。
資訊素過度消耗後,他的身體本來就弱,經過這一折騰,連站起來時都眼前一黑。
媽媽陪著小媽去了家屬休息室,絲毫沒給陳謹一個眼神。
陳謹挪著步子往自己老婆哪兒趕,走到一半,發現方逐清還坐在原地,硬生生陪了這大半天。
“手……”陳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透了,輕咳一聲後,才稍稍恢複了些正常。“手術很成功,但是我哥還沒醒,師哥也別在這兒坐了,我送你回去吧。”
方逐清扶著把手站了起來,狀態比他要好的多。
“不用了,我下午還有場戲,就先回劇組了,這邊有情況的話,麻煩師弟跟我說一聲。”方逐清拉了下衣擺,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嗯,師哥放心。”陳謹一夜未眠感覺自己腦子都轉慢了,跟方逐清揮了揮手,就拖著殘軀回了腺體科。
照舊清理完資訊素後,陳謹開門進了房間。
林延今天的狀態要穩定很多,屋裡的oega資訊素濃度不是很高。